彈血而出。
“轟!”
霹靂符近身炸開,爆出一蓬煙霧。
他二者因這爆炸被隔開數米,此時兩人都站在了結界之外,螺旋槳的聲音也相對較小。待煙塵散去,江黎站在對面,半邊臉被炸得露出表皮下的肌肉組織來,陰森森地笑著。
他臉上血管蟲一般蠕動著,那張臉再次恢復成了原樣。
戎子抓緊了降魔杵白了臉,怎麼可能!“你究竟是誰!”
江黎張開口,露在外頭的獠牙猙獰地下淌著黏餬口水,說話帶著潮溼的水聲,似喉管裡含有液體似的,頗有些無辜地道,“我?我是江黎啊。”
“不過,”他喉嚨裡呱呱作響,咧開嘴,青白的臉越發詭譎猙獰,嘎嘎笑著道,“你們好像還給我取了個名字……‘喪屍王’。”
聽他吐出那個好久不曾聽見,幾乎被遺忘了的名字,戎子頓時呆住了。
很多天以前,隨便說的一席話,猶迴響在耳邊。
'我們之前調查中發現一隻特別的喪屍,很可能是屍變的源頭……'
'它似乎最先變得行動迅速,並且白天也出來活動。'
'林……季逸林在獵殺它的過程中被咬了,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快要屍變……他最後一個命令……是要我親手殺了他……'
'我們叫它喪屍王……'
‘喪屍王’……
他是喪屍王?
傷了季逸林的喪屍王??
……是了,難怪連季逸林也被他所傷!極有可能沒料到他的頭顱可以自動再生,攻擊此處,完全無效!
戎子太陽穴一陣發痛,回想起這兩週內在學校裡發生的一切,似乎有些偏離了他原想的方向。
如果江黎是喪屍王,如果喪屍王一早就進了學校……
他原以為所有人都是季逸林所殺,甚至賴老闆娘也極有可能是它所咬,現在想來,只有瑩瑩之死他們親眼見到。
學校裡原本有十二個孩子,加上堯老師、張師傅、爆頭和蔡家兄妹,戎子來之前,被隨便護在學校裡兩週時間,其間季逸林也被藏在地下室,卻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他到學校之後第三天,救了穀梁米與江黎。那個晚上他與穀梁米夜探教學樓,江黎硬要跟來,他們一起在樓裡發現隨便和另一個奇怪的人影——也就是季逸林。
而就在那之後,喋血事件接連發生。
先是他到學校的第五天,也就是五月二十一日,丁丁首先死掉,徒留了一隻小小的手臂在校門口。
那之後他與隨便、穀梁米加強警戒,白天只出去兩人,留下一人看守。而後喪屍異變加劇,無法再外出。到五月二十五日中午,光天化日下,阿貴卻死在教學樓的小鍋爐房門口。
那個時候眾人尋不著阿貴,是江黎說了一句。
'我剛才看他藏在教學樓旁的花壇裡面……'
後來他們尋阿貴尋到鍋爐房,發現下頭的暗室,隨便表現古怪,引起他懷疑。
二十六日賴老闆娘屍變發狂,縱火毀損大半食物——那之前突然提議玩牌的,是江黎。
當天晚上,稱受不了張師傅的鼾聲、搬到隨便屋子裡去住、第二天也就是二十七日早晨將隨便的發報器當作“大耗子”掃出來被他和穀梁米看見的,還是江黎。
那之後他更加懷疑隨便,入夜後下樓跟蹤隨便、守在操場,穀梁米也跟著跑了下來。而後留在樓上守夜的蔡致被突然襲擊。蔡致當時說過一句。
'……它……不知道從哪裡出來……太快了……它咬我……捂著我的臉……一點……都看不清……'
當時情況混亂沒去細想,但現在一回想,這句話著實透著古怪,咬歸咬了,捂臉是為了什麼?當然不是因為不想讓被害人看見自己腸子橫飛的慘狀——那麼自然是為了不被認出,而蔡致本就不認識季逸林……
之後隨便衝回鍋爐房下的地下室,被他追著進去,證實了季逸林還存在,當時似乎鐵板釘釘,一切都是季逸林所為——他質問隨便,隨便也是預設的。
季逸林幾次被他們誤以為出了學校,其實都沒有,他料想季逸林還會回來。於是他瞞著隨便在地下室裡埋下符咒,有人觸動立刻爆炸。二十八日早上季逸林果然回了地下室,被斷了條手臂,光餘了一灘血跡在牆邊,他們以為季逸林終於走了,其實還是沒有。它藏在辦公樓內近兩天,到三十日晚上瑩瑩被害,它當著所有人的面扯斷了瑩瑩的喉嚨。
的確,瑩瑩之死是所有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