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撇下眾人走了。
中午的日頭剛曬上去,正在吃飯的眾人突然聽到圍牆外頭傳來的急急的車笛聲,一路呼嘯著往大門口的方向去。
“怎麼又這麼早!”爆頭叼著根火腿腸含糊地抱怨著,腳下卻快速地跳下桌子噠噠跑出去,奔到校門,驚叫了聲,“喝喲!”
他差點沒認出來,那哪是隨便的綠油油郵車,簡直跟個工地上跑出來的泥車似的。下半截全是灰撲撲的,車前窗上糊著有泥有水有血有肉,幾乎快看不清裡頭坐的人。
那車又嗶嗶按了兩聲喇叭,很急的樣子。接著車窗被開啟,隨便探出頭大喝一聲,“快點開!”接著頭往後轉,“砰砰砰”連開了好幾槍。
後車窗也開著,穀梁米探了半身向著後面,雙手快速揮動,透明的片狀物體不斷從他掌心裡發出去。
嗷嗷的聲音似可聽聞。
爆頭不敢叫了,忙開門放他們進來。車剛一進門,還在往前直開的時候,副駕駛座已猛地被人開啟,戎子跳出來就地一滾穩住身形,站起來摸出一紙符,咬指化血為石,捲了符向外彈出,轟一聲巨響煙塵四起。
硝煙瀰漫間,戎子奪了呆愣不知狀況的爆頭手中掠影劍,迅速拉上兩邊大門,往中間一插!
碰!碰!幾乎是同時,數條影子撞在了鐵欄門上的結界上,瞬間又被彈了回去。
煙塵那邊接連不斷地一些影子撲過來,衝撞在結界上,都被立馬彈開數米,亂成一團。等煙塵散去一看,都是些血淋淋的喪屍擠在門那頭。
血糊糊黏液滴答的獠牙近在咫尺,向著他們一次次地衝過來,一次次地退開,一次次地再衝過來。
爆頭嚇得退了好幾步,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似的,一臉慘白。
車在升旗臺邊上停下來。隨便和穀梁米也下了車,臉色都不好看。
原來他們一上午根本沒機會進城中心。車剛開到聶江大橋靠東這邊的橋頭時,隨便看車沒什麼油了,便開去橋頭的加油站。原本東區白天的喪屍就沒幾隻,三人都不是很警戒,誰料到加完油剛往前走一小段,突然陷進了一個泥潭子裡。
那一段路隨便常常開,路面雖然一直有些不整,但以前根本沒有那麼大個坑。一個不留神四個輪全栽進去了,裡頭全是泥啊血啊屍塊啊。三人正又煩又愁想辦法的時候,竟然給喪屍群給圍了!
他們三人戰了喪屍好幾個小時,幾乎筋疲力盡,踢了些破碎的喪屍身體去車底下墊著,才終於開出車子突圍而出。後頭還跟著一堆窮追不捨的、或者半道上加進來的喪屍,狼狽不堪地開了回來。
“沒事吧?”隨便和穀梁米也跑到校門處。
戎子搖搖頭道,“還好。”
隨便又仔細檢視了一下掠影劍插的位置,確定結界還在起效用。三人才一起鬆了口氣,齊齊看著門那頭的喪屍們。
它們在門口附近徘徊,實在搞不清楚為什麼剛才追的車突然消失,並且眼前這塊透明看不到的東西為什麼會彈人,嗷嗷叫著四下亂走著。接連撞了一會兒沒有結果,又過了一會兒,都悻悻地散去了。
然而看著四下散去的喪屍,隨便突然神色一變,上前幾步貼著結界往遠處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還是看到了什麼,急急地就伸手往掠影劍那裡去,那樣子像是要去拔開它!
戎子忙一個箭步上前壓住他的手,“你做什麼?!”
隨便臉色恍惚了下,手便放下了,只有眼睛還死死地往外,盯著一個方向看著。
“你怎麼了?”戎子喝道。
“不……”隨便退了一步,咬著牙甩了甩頭,將臉上奇怪而痛苦的表情收了回去。
他開始想著什麼,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震驚起來,自己也不敢相信地說了句,“它們有思考能力……”猛地抬頭盯著戎子,“它們也許已經有智慧了,那個泥潭也許是它們故意做的!”
……
'喪屍變異程度加重。申請儘快撤退,請告知撤退方式。'
四隻眼睛盯著戎子寫完了報告條,塞進“倉鼠”嘴裡。
“一直沒有回覆?”隨便問。
“沒有。我想過了,”戎子揉了揉太陽穴,認真地說,“不排除上頭遺棄我們的可能。如果到六月一日縛魂引期限前還沒有回覆,我們就破封鎖線出去。”
四隻眼睛驚訝地看著他。
隨便先笑了,“你膽子真大。要是喪屍跟出去了怎麼辦?”
“那個只能到時候注意一些。難道要我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