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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逸林還要再往前走,被他從後頭一撲猛地抱住了。
“你是不是在生氣?真的生我氣麼?”他哆嗦著重複著那幾句話,環在對方胸前的手摸著對方心臟的位置,染了一手的血,“這裡很難受吧?是不是這裡感覺很難受?”
“……嘲……”
因著這意義不明的低吼回答,他的心更加狂喜起來,“你有感覺嗎?林林!你有感覺嗎?!”
“嘲……”季逸林仍是低低吼著,卻沒有掙開他。
隨便呵呵地傻笑起來,頭抵在季逸林肩上。
接著他開始迷亂地吻著對方蒼白冰冷的後頸,喃喃道,“我不該懷疑你的,你很乖,真的很乖,我知道,你沒咬他,是他先捅你的,是他先傷了二筒的,你很乖,是我的錯,是我錯了……”
“……嘲……”
隨便突然想起什麼,拉著季逸林的手將他轉過來,看看他身上駭人的傷口,接著將他拉到被丟在地上的那具人體面前。
那人的脖頸已經被扭斷。身體向下撲著,頭卻以扭曲的姿勢向天扭著,大睜的眼睛定格在死亡前的萬分驚恐,是剛才那個男人。
“這個可以吃的,”隨便哄著,“林林,這個可以吃。”
“嘲……”
“要連頭都吃掉,什麼都不要剩,知道麼?”
“嘲……”
……
將二筒的屍體埋在竹林邊,立了個小小的墳頭,又將一地的狼籍收拾乾淨,把自己和季逸林又洗了一遍,已是凌晨。
第一縷陽光照在小樓的屋頂上時,隨便正牽著季逸林的手“逛”雞棚。
“這個可以吃,”他指著那些長成的肥大的肉雞道,“不過外頭的土雞更好一些。這個,”指著那些小雞,“不能吃,不過等長大一點就能吃了,知道嗎?”
“嘲……”
“也許過幾年,你就能自己分辨什麼可以吃了。”隨便笑著,握緊了對方冰冷的手。
“嘲……”
“林林……我愛你。”
“嘲……”
“我等你有一天親口回我這一句,恩?”
“……嘲。”
這個可以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