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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的傷……有沒有生命危險？”艾斯看著手術室緊閉的門，握緊自己的拳頭。

兩個護士對視了一眼，有些猶豫，“有的……”

“這樣啊……路飛呢？”

“那個戴草帽的男孩子？他只是疲憊過度，在隔壁的醫務室休息，那邊都是這次戰爭裡面受輕傷的人，由於重傷需要手術的比較多，所以這次手術的器具可能並不全……加上尼爾的重傷……”

“他不會有事的。”艾斯在長凳下坐下，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那個紅色的“手術中”，堅定的說。

其實艾斯的心裡早就不知道是什麼味了，重傷的人，輕傷的人，死去的人，都是因為他，因為他衝動的舉動，就連奧茲，老爹都……艾斯心一顫，痛苦瞬間湮過來，鼻子有些酸，他害死了這麼多人……那些曾經的夥伴，曾經的父親……

“可是你……”

“我沒事，比起大夥我這點傷算什麼。”

“艾斯，會感染的……”其中的一個還在小心的勸著，試圖和艾斯溝通。

另一個卻顯然是生氣了，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艾斯的臉上，啪的一聲，艾斯的頭向一邊一偏，震驚的抬起頭來，見她氣得臉蛋通紅，另一個則努力安慰她，扯住她還想打過來的手：“艾斯！你把眾人拼命救回來的身體當什麼？！”

艾斯一顫，緩緩的低下頭去，然後習慣性的想去扣帽子，卻發現自己的帽子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對不起，我這就去治傷。我在這裡包紮可以嗎？”

年輕護士深呼吸了一下，要說什麼，另一個則是搶先開口：“好的，我們這就去拿藥物。”然後匆匆拉過她走了出去。

艾斯在凳子上蜷起腿，閉上眼，疲倦和睏意潮水般撞擊著理智，他乾脆起身，走出房間，卻發現外面居然什麼人都沒有！怎麼回事？！剛才的那兩個人呢？！

艾斯狐疑的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甲板的正中央，突然被什麼東西撞到了，艾斯伸出手去推，有像玻璃一樣的東西隱身般在空氣中，這就是結界？

尼爾的老師……不簡單吧。

“艾斯，你在那幹什麼，快來上藥。”剛才走掉了的護士在不遠處不滿的喊他，艾斯向她微微一笑，要不是她，他還真就那麼傻乎乎的忘記了眾人賜予他的二次生命。

船看來已經使到了安全地帶，艾斯讓兩個護士等一會，然後推開隔壁醫務室的們，眾多包紮著白色繃帶的人都停止了說話，轉過頭看著艾斯，艾斯慢慢的環視了一下四周，躺在床上剛剛做完小手術休息的，纏著繃帶一聲不響低著頭想老爹的，疲憊過度休息的，呆在一起，整個房間都被一股難忍受的氣氛圍繞著。艾斯突然在門口跪下，再也忍不住聲淚俱下，“謝謝大家！謝謝大家來救我……我……我……我對不起白鬍子海賊團！”

淚滴在了甲板上，眾人一愣，隨即笑了，氣氛輕鬆起來，輕傷的幾個上前要扶起艾斯：“艾斯，你要記住，可不能在這樣衝動！”“艾斯，你本來就是我們的親人，親人有難，不去救怎麼可以。”“艾斯，我們不怪你。”“艾斯，這都是黑鬍子的錯。”

……

艾斯固執的跪在地上，眼淚止不住，這是他在薩波死後唯一一次流淚，他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艾斯，如果是老爹的話，肯定會罵你沒出息，然後直接把你拎起來。”

馬爾科突然說，眾人都漸漸安靜下來，他們……永遠失去了他們最敬愛的人……

“尼爾不是在那邊做手術麼，快過去吧。”比斯塔也說，“不要再說這種傻話了，老爹可是很看好你的。”

艾斯邊擦淚邊起身，狠狠的鞠了個躬，不再敢看眾人的眼，轉身往隔壁跑去，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艾斯！”

艾斯定在門口，隨即那聲音又說：“艾斯，照顧好尼爾。”

艾斯猛的回過頭去，見不遠處的睡床上路飛輕微的打著酣，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艾斯笑了，“恩。”

大家都不怨恨他。

可是他仍然在心裡怨恨著自己。

若不是那時的衝動，就不會失去老爹，不會讓這麼多人受傷，不會讓尼爾躺在病床上，不會……讓尼爾被……

門外老頭揹著艾斯站著，海風把他的白色鬍鬚白色頭髮都吹得揚了起來，感覺到艾斯出來，回過頭來，“卡爾在尼爾病好之前不會來的，你放心好了。”

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