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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劉聹道,“我自然不許!”見他漲紅麵皮,放緩聲道,“罷啦,你的心思我是明白的,只是這樣四兒武兒又如何呢?我能一步登天原是好事,到時你便跟著我;倘真是天要絕我,也不能讓劉家絕後,強要跟著我又有什麼意思?”

梅舞道,“主子放寬心,天下本是劉家的,自然不能讓姓王的長佔;倘真,真有變數,我自然也,也將小主子送去陸皓身邊,託他照料再來追隨。”

劉聹冷聲道,“陸皓與我有深仇,你不是不知。”

“陸皓不是那樣人。”他雖倔強,卻向來順從,偶爾使性子亦是立即扭轉免得惹劉聹不高興,前些年性子執拗,很是吃過一些苦頭,之後更是乖順不少,這一回這麼一說,心擬主子要發怒,哪知劉聹並不太在意,他想只怕這幾年主子性子也變了不少。

“他原是好的,”劉聹想,那一年,陸皓做事不周,被迫毀了容顏與嗓音,也無多大記恨,那自然是個好苗子了,不由得他不承認,這些年心境變了,每每想到此事,不由深以為悔,倘當初不叫陸皓做雙面諜,與他與己可能都會更好,他嘆了一聲道,“你們原是極好的,只後來他那唯一的弟弟受了折磨,他性子變了。”說到這兒冷笑一聲道,“我這府裡從不給下人零碎苦頭吃,了不得一劍殺了,便是那年陸皓犯了那樣錯,也不過毀了他半臉,劉欣終究是不如我!”

梅舞心道,他說的倒是實情,劉聹並不愛給人零碎苦頭吃,或者他更愛在感情上折磨人吧,從前對他最惱時候也不過將他壓在床上罷了,劉欣這法子,劉聹原是嗤之以鼻的。可是主子的法子也不比劉欣高明到哪裡,折磨人的精神許還比叫人身體多吃零碎苦頭更疼些呢,他心想。不過瞧著劉聹冷冷的臉,終究不敢更不能揭破他最後的驕傲,輕輕點頭,道,“那是洛名的主子給他的苦頭,陸皓向來冷靜,算不到您頭上。他,他人是很好的,當初教我武功,他是很好的,想來不致記恨主子,何況,何況他從不遷怒旁人。。。。。。”

他還要再辯,劉聹嘆了一聲道,“你或能體諒,他,他是不成的。”微微一笑,又道,“好啦,也未必當真就輸了,就是輸了,生死有命罷了,你堅不肯安頓他們,他們自也有他們的命;倘我贏了這天下。。。。。。”

“贏了又怎樣?”梅舞聲音發顫,這麼問了一聲。

劉聹和衣站起,久久佇立窗邊,梅舞見他的衣襟隨著視窗吹進的風不住擺動,心中突突亂跳,良久聽劉聹道,“是了,贏了又如何?你可問倒我了。”

梅舞強笑道,“依著我看,不如算了。”

“如何能算?”劉聹倒並不惱,笑道,“你倦啦,歇著吧。”

“我不累。”

“傻瓜,”劉聹又是微微一笑,“歇了吧。”

他終於不能再問,道,“主子一塊歇了吧。”

劉聹笑笑,掩住窗,走來床邊,躺倒在他身邊,溫聲道,“好了,歇了吧。”

不多時,屋內便是一片寂寂,梅舞只聽得身邊人的心跳噗通噗通一下一下沉緩而漫長,不知怎地,竟有些悲傷,伸出修長的手悄悄覆在身邊人心房上,劉聹顯是覺察了,卻任由他去,並沒有說話。

第43章 9。他的他

像一個冗長的夢,梅舞在夢裡細聲嘆息。

他見劉聹背對著他,兩鬢的白髮隨著風輕輕飄拂,心下難過,叫他,『主子』。

劉聹淡聲一笑,道,『沒事情的』。

他才瞧見案前放著洛陽城的地圖,他從小被劉欣帶進洛陽,後輾轉去了王府,這城內一花一木於他實是熟悉不過,聽得劉聹問,『依你說,這一仗怎樣打』?

他沉思一會道,『洛陽地廣人富,原不難拿,難在都城以內倘若強攻,不免傷了人性命,洛陽城裡的並不都是普通百姓』。

『是了』。劉聹知他意思,蹙眉不語,洛陽富饒,城內居住的非富即貴,不若他從前領兵駐營之地,地處偏僻,便是打個天翻地覆,於大局也無多大影響,洛陽城內的人家若被拿下,只怕重蹈當初秦王朝楚霸王的覆轍;若不強攻,皇宮深居洛陽城裡,如何繞過重重疊嶂實是難題。

『既不能強攻,不能強攻。。。』劉聹喃喃重複一聲,陷入沉思。

梅舞道,『雖不能強攻,卻可放出話去,城內百姓享慣富貴,一得訊息必定南遷,到時攻城要容易得多』。

劉聹嘆道,『那不成的,這十年內,我起兵兩次再加王莽起事,該走的早已走啦,你瞧之前王莽攻到城外,城中還放一人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