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高梵陌要離開時,顧默連忙抓住了他的衣角,明知故問:“當年伺候我的丫鬟小魚呢?還有將軍府以前的僕人,他們現在在哪怎麼樣了?”
高梵陌背對著顧默,身子骨明顯打了一個顫,緩緩回答:“她,他們,死了。”
“怎麼死的?”
“得了傳染性疾病,活埋。”高梵陌道,“當年的事你還是別問了,活在當下就好。”
顧默猛然拔起了掛在牆角的劍,指著高梵陌,哭著吼道:“是你殺了她們罷!為了讓雲曦代替我成為你的少夫人,你便殺了所有知道我模樣的丫鬟僕人。是不是這樣?”
高梵陌這才轉身看向顧默,目光定格在指著自己的劍刃上,想起兩年前的大婚夜裡,自己便是如此拿著劍指著她,沒想到兩年後,竟會反過來。他不由得冷笑:“是又如何?怎麼,你想殺了我,為那些下人報仇?據我所知,當年你嫁入我們將軍府時,那些下人待你並不好。你又何苦為了他們……”
“他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僕人,那樣衷心伺候主子的僕人,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顧默紅了眼睛,聲音顫抖。
高梵陌俯視著顧默,不為動容,“呵,我還以為你變了。原來你還是這樣多愁善感。他們的死,是他們的劫數。你為他們傷心什麼!”道完,轉身離去。
在高梵陌踏出門檻時,顧默抬起了頭,質問:“那麼,你也做好隨時殺了我的準備了,是麼?為了守住當年我與雲曦互換身份的秘密。”
高梵陌身子一怔。門關上時,他留下一句:“不到情非得已之時,我不會殺了你。”
不久,門外傳來了鎖門聲,以及高梵陌的吩咐:“看好屋子裡的人。”
“是。”十幾個士兵的回應。
顧默拿著劍立在原地,呆了許久。
第二日,房門依然緊鎖,顧默沒能出屋。她想過拼命闖出將軍府,然而想到高梵陌答應會帶她去見皇太子,咬了咬牙,沒有那樣做。
當有丫鬟送午餐過來時,多來了一個女子,竟是一直寄住在將軍府的瑞柳。隔了半年多不見,瑞柳的模樣比之前更為消瘦,弱不禁風。
故人相見,沒有了當初的隔閡,彼此都有幾分欣喜。
瑞柳說,當初被天齊醫館的人送到高少將面前時,她自己也嚇了個半死。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她的父親與高梵陌的父親曾是同鄉的拜把子兄弟。當年,高梵陌的父親不過是個鄉下會些厲害武功的窮小子,進京時,是她的父親給的盤纏,並由她的父親推薦給當時在朝的皇后。高梵陌的父親也才得以在朝中大顯身手,得到皇帝的賞識和器重。所以,大將軍府一直欠她的父親一個情義。
高梵陌為了還這個情義,答應天齊醫館的人,願意幫助她,讓她按照當年的皇帝所下的旨意,進宮成為皇太子的太子妃。
可自到達京城將軍府,高梵陌一直沒有機會將她順利帶進宮見皇太子。
說完這些,瑞柳連忙問起顧默,夏大夫的事。看著瑞柳臉上那關切夏大夫的神情,顧默心知,瑞柳仍然深愛著夏大夫。即使,夏大夫做出把她送到高梵陌手上,這種深深傷害了她的心的事,她仍義無反顧地愛他,關心他。
顧默毫無保留地將夏大夫的事全部告訴了瑞柳。
瑞柳聽得很是認真,卻沒有做半點驚訝的樣子,好似這些事發生得都理所當然,在她的意料之中。
談及夏大夫真實身份可能是皇太子的事時,瑞柳突然問: “如今,你還是認為夏大夫與皇太子是同一個人麼?”
顧默不置可否地點頭又搖頭,心悶悶的: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人……
可……
“若不是一個人,為何是那麼地相像,一模一樣……“
瑞柳忍不住笑了,道:“聽高少將說,你連皇太子真正的面目都沒有見過,如何知道他們一模一樣了?就算是有著相同的容貌,相同的聲音,身世不同,人生經歷不同,神態舉止也不同,怎會是一模一樣?”
顧默抬起目光,看著瑞柳有些激動的表情,探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可不可以與我說說?”
瑞柳的臉色更顯蒼白,沉默了許久,方鼓起勇氣與顧默說了二十年前那個鮮為人知的故事。
“其實,夏大夫與皇太子本是同時出生的親兄弟。你當知道,先帝他一向迷信雙生子不吉利,皇宮之中,更是將雙生子視為邪魔。所以當夏大夫與皇太子出世時,蜻頤皇后嚇壞了,偷偷命人將其中一個嬰兒拋於天雲山,任其自生自滅。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