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之深,正如當初愛他之切。
雨還是沒有完全停掉,幸好,她問圖書館老師借的傘還在手上。
傘被撐開了,站在教學樓的出口處,菡瑾嘆了口氣,慢慢執傘走進雨簾裡。
“柳學妹”傘被晃盪了一下,菡瑾一愣,側過身時,看見了和自己在一個傘下的幸村。
“你幹什麼?”聲音裡有了微微的惱意,任菡瑾脾氣再好,忍耐力再強,碰上一個如此死皮賴臉的人,也有點吃不消了。
“柳學妹真是冷淡啊,”幸村倒是絲毫不介意她的冷淡,聳了聳肩,“我只是沒帶傘,希望學妹帶我一程而已。”
菡瑾沒說話,幸村認為她是預設了,很紳士地接過了她手裡的傘。
於是,兩個人擠在一把傘下,往校門口走。
田中叔叔已經等在門口了,菡瑾示意幸村將她送到車前。
並不是她擺譜,一定要專車接送,實在是南湘南離家太遠,又沒有公車在兩處來回,不方便所致。
不過,因為她是圖書管理員,平時回家較晚,倒是很少有人知道她家裡的經濟狀況。
田中叔叔算是家裡的長輩了,菡瑾在這種非正式場合甚少和他客氣,也不會去理會什麼司機開門的無聊禮節。她朝車裡的田中叔叔笑了笑,扭頭對打傘的幸村說到:“幸村學長,謝謝您送我,傘我用不著了,您拿去用吧,這是圖書館老師的傘,請您記得明天送還給她。”
“請問,”菡瑾才拉開車門,來不及鑽進車子裡,田中叔叔突然猶豫著開口了,“你是幸村少爺嗎?”
作為柳家世交幸村家的少爺,柳家自然不能失禮。田中叔叔雖然年紀不大,跟在爺爺身邊的時間卻已經很長了。這種特殊的天氣,他身為爺爺的得力助手,自然不會把爺爺好友的孫子獨自一人扔在校門口,少不得要專門走一趟,把這位少爺送回家。
菡瑾不想和幸村待在同一個空間裡,卻又沒辦法推辭,只得同意田中叔叔。
車上的氣氛,一如她意料的,並不好,本來還表現得有些“聒噪”的幸村,整一條路上,除了一開始的幾句不痛不癢的道謝的話,他就沒開過口了。
菡瑾心裡煩躁,自然沒工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