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也就是兩人出逃以後的第三天——白羽和夜雪終於到達一座山坡,根據夜雪描述,這個山坡離她本族的村落已經不遠了。
“白天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趕了這些天的路也累了,等到晚上再潛入村子。”白羽看了看天上火熱的太陽,回頭對夜雪說。
“嗯,好。”夜雪點頭答道。
隨後兩人找了一塊乾淨的,有樹蔭的地方坐下,聊了起來。這幾天,每當兩人休息的時候,都會如此。隨著交談次數的增加,他們對彼此的瞭解也更加深入,夜雪是百川族長的女兒,這是白羽在帶她出逃前就已經知道的,但白羽不知道的是作為族長女兒的夜雪在族裡竟然沒有任何朋友,當初聽到這件事時著實讓白羽吃驚了一下,不過後來夜雪的講述讓白羽明白了原因——因為噩夢的關係,夜雪自小習武,這本身就使得她在從事收割糧草,縫補戰甲等後勤工作的百川女性中成為異類,再加上由於她的話別人無法理解,她就不再與族人交流這一點,造成了族裡無論同性還是異性都疏遠她的局面。
清楚這些以後,白羽對夜雪不由得多了一份愛憐。“這丫頭不知受了多少苦,噩夢的纏擾,親朋的遠離,真難想象她是怎樣熬過來的,而我因為有長老的照拂,過的顯然要比她快樂的多。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會怎樣,但至少在她身邊的這段日子裡,我要好好的照顧她。”於是一路上,在白羽的刻意而為下,夜雪的笑聲漸漸多了起來。在這過程中,白羽驚訝的發現,夜雪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美,真的,特別美。而感受到白羽的照顧,同時也因為彼此之間可以交流,又擁有共同的目標,夜雪對白羽也是越來越依戀。
看著現在已經閉眼休息的夜雪,白羽的嘴角微微上翹,忽然在白羽腦海中冒出希望這條路永遠趕不完的念頭,這種想法令他自己都感到驚訝,白羽咬咬舌尖,讓自己清醒過來,同時暗暗責備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若真如此豈不是辜負了長老的厚望。正當白羽還在自責不已的時候,心中突然一動,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在逼近的他根本沒做二想,當下向夜雪撲去,拉著她就勢一滾。下一刻,一團火焰就打在白羽剛才休息的樹下,登時地化焦土,樹為焦炭。
夜雪已然被驚醒,但由於兩人這一路並未遭到過任何伏擊,警覺性有所降低,所以她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到林中走出一人時她才失聲驚呼道:“大祭祀?!”
白羽聽到心裡也是一驚,“大祭祀!那位據說是百川祭祀中法力最高的人?他怎麼會在這出現,夜雪不是說他只呆在村落的神殿裡嗎?”扭頭看看夜雪,從她臉上的表情看出她現在比自己還要驚訝與不解。微微嘆了口氣,白羽扶著夜雪站起來,讓她躲到一邊去,隨後白羽抬頭正視著不知是何原因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大祭祀。
大祭祀身穿一件藏藍色的祭祀服飾,看起來要比白羽以前見過的祭祀所穿的服飾華貴的多。一張消瘦的臉,分外顯得稜角分明,雙眼閃爍著練法術的人獨有的光,粗獷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因為他看到白羽保護夜雪的那一幕而感到不解,不過這表情只是一瞬,很快大祭祀就恢復了剛剛現身時的那種冷漠高傲的神情。
對視之後,大祭祀先開口說道:“想必你就是漏網之魚吧,竟然還敢挾持族長之女,簡直不可饒恕,你快快自裁,否則我會叫你死得很慘。”
白羽感覺大祭祀的話有點怪,但現在他無暇顧及這些,正在苦思對策,以前在戰場上也不是沒殺過祭祀,知道祭祀不能被近身,但現在他面對的是百川的大祭祀,實力深不可測,而且白羽現在沒騎馬,速度上又打了折扣,局面對他很是不利。
見自己的話沒有得到回應,大祭祀又說道:“看來你是要我動手了。”
白羽瞥了大祭祀一眼,譏諷道:“我看你腦袋是練法術練壞掉了,這不是廢話嗎,我高依柯爾族的勇士怎麼會自裁,倒是你一把年紀了,不如讓我送你一程。”
聽了白羽的話,大祭祀的眼神更加陰冷,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這是你自找的。”隨後,手一揮,兩道厲風直奔白羽而來。果然厲害,剛才白羽還在奇怪為什麼沒看到大祭祀的祭祀法器,現在他明白了,大祭祀已經達到了不借助法器就能夠瞬發低階法術的水平。心裡評估著大祭祀的實力,白羽的身形絲毫沒有停頓,低身躲過這兩道風刃,順勢往前一撲,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縮短他和大祭祀之間的距離,這是此次戰鬥的關鍵,只要白羽有機會靠近大祭祀,勝利就將屬於他。很顯然大祭祀也知道自己的弱點及白羽的意圖,所以不斷地用小法術限制白羽的速度,同時醞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