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往門口走。走了幾步,到了戴維斯身前,忽然從褲兜裡掏出一把手槍,指著他的臉,大概就三尺左右的距離。
老宮張大了嘴,看著這隻在電影裡見過的畫面,只覺得心跳也暫停了一會兒,腦子裡全是空白,好像不能理解正在發生的事情。
方鳴指著臉色呃的白了的戴維斯,很冷靜的說:“你,,欺行霸市,顛倒黑白,任意踐踏他人最珍貴的勞動
砰,近距離的一槍擊中面部。
會議室裡一片驚叫聲,人們下意識的往長桌下面躲,有兩個學生朝會議室另外一邊的門跑過去,才發現那道門是打不開的。
老宮始終坐在那裡,後來回憶起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嚇傻了。和他一樣坐著沒動的還有費文靜。那個帶眼鏡的清秀女生。
方鳴轉過頭,豐田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從長桌的另一面飛快的往門口跑去。
方鳴舉起槍,對著他。豐田停住腳步,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往後退。
方鳴冷冷的看著他,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面,離著他四五步的距離,彷彿在玩一個老鷹捉小雞的遊戲。終於,他似乎厭煩了,開口說:“你”刻竊成果,打擊異己”
砰,第一槍,擊中轉身要跑的豐田的背部。
豐田趔趄了一下,求生的本能讓他手撐住地面,想要爬起來再跑。方鳴走前幾步,對著地上的他,補了一槍。
這時候的會議室,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控制不住的驚叫聲迴盪在室內。方鳴站在門口,豐田倒在他的腳下,剩下的人都像呆宰的羔羊。
吉修賢是第一個衝向會議室後門的人,他甚至沒有顧坐在身邊的妻子。使勁的抓著後門的把柄,發現它是鎖著的,他絕望之下回頭看方鳴提著槍向他走來。他似乎還能看到那槍上餘留的火藥的煙霧。
方鳴嘴角咧了咧,“你”比我晚來一年吧。我對你還不錯吧,吉修賢,你真以為你比我強?陰謀詭計。吹牛拍馬,你強了好幾條街。
你這樣的人,來玷汙什麼物理,幹嘛不去車行賣車?!”
吉修賢好像沒聽見他的話,目光凝固在他右手的槍上,連他的眼睛都沒有看一眼。
砰!一顆子彈穿胸而過。
不知道怎的,老宮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眼隔著他兩個座位,還傻傻的坐在那裡的費文靜。她下意識的雙手捂著自己的腹部。那一槍響起她全身劇烈的抖了一下,好像;引過的是自只的身體
面對吉修賢到下的身體,方鳴甚至沒有片刻的失神。他轉過身,繞過長桌,朝著這一邊的費文靜走過來。
三步,兩步,一步,,一直走到她面前,他下意識的低頭去看手裡的槍。
費文靜臉色雪白,但她坐在那裡,沒有顫抖,也沒有說任何求饒的話。
只是凝視。
過了半分鐘,或是更短,老宮看見方鳴的手似乎慢慢抬起。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是憑著本能,老宮忽然站起來,大聲用中文對方鳴說:“你”憑什麼開槍打一個無辜的人?”她又有什麼罪,就因為沒有選你麼?你可以問心無愧的殺她?”
會議室裡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從方鳴開第一槍開始,這是第一個站出來挑戰他的人。
方鳴也愣了愣,他詫異的看了眼老宮,很快的把眼光收回來,慢慢下移,直盯著費文靜用手捂住的腹部。
時間彷彿凝固住,費文靜看著他,眼裡第一次有哀求的味道。
終於,方鳴說了聲,“好自為之!”飛一般的衝出會議室,一轉眼不見了蹤影。
有人說,死過一次的人,整個世界觀人生觀都會改變很多。
今天的老宮,算是在生死線上走過那麼一遭。
藍曉峰喝了口酒,忍不住問:“為什麼呀?為什麼會到了這個地步?”
老宮低聲說:“這裡面”有太多的事兒。不過人都死了,外人又怎麼說的清楚是非。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是非。就像羅生門一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說法。”
藍曉峰說:“總有個?”
老宮說:“事情有好幾樁。一個呢,方鳴快畢業了,這大半年都在找教職的工作。他有次和我說,普渡比他都要去面試了,戴維斯有學生和老同學在那裡。再推薦一把,應該沒有問題。我想,他的教投夢後來破滅了吧?戴維斯和他那個關係,怎麼會幫他推薦?還有一件事,方鳴好像去找過戴維斯,說豐田和吉修賢最近一篇投稿的學術文章是抄襲的他的東西。這個事情的判定,最後大概是不利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