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王一陣鬱結難當,眼看著自家舒適的別閣小園裡,舒適的床榻寶石都被另一個人佔據,龍喜寶物的心性被不斷挑撥,但龍天成不過是稍微睨他一眼,他便老實了。
能把在龍家作威作福的龍王壓制成這樣,龍天成的身份顯而易見。
“祖宗,請問您回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龍天王思忖著問道。
龍天成把玩著南海明珠,拇指大的珠子顆顆圓潤,大小等同的串成一彎明月,柔潤的銀色貴金屬成了另外半圓,這分明是個極好的手鐲,且價值連城,但在這位手裡,卻成了隨意把玩的擺件。
“小王,不是我說你,還有何事值得我回來?”
龍天王誠惶誠恐,目光老老實實落在那雙晶瑩剔透,膚白瑩潤的雙手上,半點兒不去思量老祖宗到底在想什麼。
龍天成見他不答,無趣的撇撇嘴,笑意不改道:“這時候到了,也該人來了,就是命星波折不斷,我總要多看看。”
龍天王從不明白老祖宗神神道道的這股勁兒,這種時候他也識趣的閉嘴,任由人自嗨。
龍天成淺粉色宛若花瓣般的唇落在南海明珠上頭,端看起來那氣色竟是比明珠還要好。
“天王,我知你不喜我說這言語,但是啊,我勸你斷了對李家小子的心思,你命正,他命直,湊到一切,星淡人亡,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龍天王嘖了聲,“老祖宗,你什麼時候還管起婚事嫁娶了?”
龍天成像是聽不出龍天王暗中諷刺,他也點到即止,指著光屏上的人說道:“瞧見他沒有?”
龍天王這才看向自從他得知老祖宗回來,急匆匆趕來接駕後,就一直嵌在這裡的人物大圖上,漂亮的鳳眼都眯到了一起。
“……祖宗喲,您是老樹開花了嗎?”
“滾犢子。”
“哦。”
龍天成慢悠悠的坐直身體,一身貼身旗袍勾勒出清俊雅緻的線條,樂呵呵的說道:“你最近多關注點兒他吧,命上青龍,紫氣留爪,司星紫微,乃帝王之命,雖說你命頭也不錯,但可惜有個大劫,跟在帝星後頭,你說不定能撿個便宜。”
龍天王在人看不見的角度翻個白眼,這人從不信這堆東西,但嘴上還是老老實實應是。
等從這所被祖宗佔用的水樓臺裡走出來,圍著閣樓棲水而生的蓮花搖曳生資,不遠處一身白服,發過腰際鬆鬆紮起的身影,在這水汽中仿若踏雲而來的仙人,美不勝收,只差入畫般的唯美。
哪怕是龍天王這樣的人物也看的一滯,收斂起浮動的心神迎了上去。
“安公子。”
白服黑髮之人轉過身,單手託著白玉笛,整個人閒適悠然的頗有古趣。
安生看龍天王來,笑臉迎人的說道:“天王近日可還安好?”
龍天王皺起眉頭,擺手擺的分外利索。
“見你來了,我就知曉麻煩來了。”
安生不置可否的一笑,隨即說道:“看來天王兄已然麻煩纏身,但時機不巧,玉座上那位動了。”
龍天王眸光閃動,也不含糊。
“走。”
安生笑意清淺,宛若水生蓮花蕩在唇邊。
“正好,王家嫡女恰在前等候。”
龍天王和安生聯袂而至,等在亭裡的人也正好把烹好的茶倒了出來。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尚好的明前茶,便宜你們了。”
王鳳華斜挑起分外狹長的眉眼,大紅色裙裝氣勢十足,她沒穿那些賢良淑德的襦裙宋直,而是一身張狂紕漏的唐式半胸羅裙,廣袖披衣,腰間一雙玉對唇吻相撞,紫金色香團更是暗香款款。
女子情態曼妙,女子權勢無雙。
她豔麗的好似唐時牡丹,絕麗洛陽。
這是在軍中時從不得見的王鳳華,但熟知她身份的人更曉得,這番模樣,才是真真正正的王氏嫡女。
安生見王鳳華正裝而來,見怪不怪的坐下,對比起發小龍天王情態古怪,王鳳華面如雙生,這生自修真世家的安家大公子反倒更顯平凡無奇。
除了那一身仿若古人在世的通達氣質,也就唯有眉宇間那份超然能使他像極了隱世繁華中的能人士子。
龍天王搶先入座,倒也不含糊的拿起一杯烹製正好的香茶,見安生也坐下,他們這幾個算有幾分熟悉的發小才開口嘆道:“王傢什麼態度?”
王鳳華面色不動,“等。”
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