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輕霞惴然著依戀,眼光浮著期許和淚:“你說什麼,我都依你。
柳焚餘環著她肩膀的手忽緊了一緊,緊了一緊之後,就陡放開了手,劍尖指地,道:
“項雪桐,別再裝補弄鬼了,你出來吧。”
楓林的深色樹幹點綴著微金的酡紅葉層,忽然間,簌簌地掠起幾雙無名的晨鳥,疾投入天空中。
柳焚餘一震,乍地背後急風掩撲而至!
柳焚餘全身都在備戰的狀況,此際,就算有一顆石子飛,擊到他的身上,也得被真氣激飛。
他一直注意前面楓林裡指甲輕彈的聲響。
背後那一劍實在太突然。
可是柳焚餘仍能後發而先至,人急轉身,一劍刺穿了窮計的咽喉。
窮計手中的巨劍,嗆然落下。
但柳焚餘背後己多了一柄劍。
劍尖指著他的背心。
柳焚餘沒有動,更沒有回頭。
方輕霞一聲驚呼,拔出雙蝴蝶刀,正等教授,一個像楓一樣悽美麗身輕如楓葉的女子,用一片楓葉似的兵器,打掉了她的雙刀。挾持著她。
方輕霞如果不那麼心急著要救柳焚餘,大概還能在殺手項雪桐手下“四大殺手”中的危小楓“楓葉撾”下多走幾招的。
用劍指著柳焚餘的人,當然便是“富貴殺手”項雪桐。
項雪桐噴噴有聲地道:”唉,你受傷過重,流血過多,反應不靈使了。”
柳焚餘臉上青筋甩動,道:“犧牲自己一個手下來擒住我,對一個身受重傷的人而言,是不是大划不來一些了!”
項雪桐笑道:“你錯了。
他溫文地笑笑又道:“我不是擒住你、而是要殺你;不過——”
他溫和他說下去:“在你未死之前,看著你心愛的人,如何受盡,才可以償我那些兄弟死在你劍下之憤。
他說完這句活,楓林裡又出現了兩個人。
負傷的老蕭和黔婁一屈。
他們看著方輕霞,那種神情,令柳焚餘像一頭受傷的獸一般嘶叫起來:“殺了我。放了她!
項雪桐搖首笑道。:“沒有那麼容易。”
同時間林中人人都聽到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項雪桐叱道:“小心一一一
他說得快,但仍遲了,一蓬楓葉,像被龍捲風捲起一樣,全罩在危小楓面上。
危小楓尖叫著撥去臉上楓葉的時候,手裡的方輕霞已經不見。
方輕霞落在另一個人的手上。
這個人同時間向項雪桐刺出一杖。
項雪桐回劍自救,那殺意的一杖變成了救人的一擊,把柳焚餘撥開去。
項雪桐自救的一劍倏轉而成飛刺,疾取來人臉部,來人懾危小楓救方輕霞、退項雪桐救柳焚餘,都不過是在剎那間的事。
他的竹杖從殺招改成拍走柳焚餘,著去平淡無奇,實是最難做到的一點一招裡,其殺氣之大足以使殺人無數的項雪桐不敢櫻其瘴,卻在霎時之間成了救人的一招!
他以竹杖救走柳焚餘,也不及回杖自保,只一們首,項雪桐一劍不中,但挑去了他的面罩。
柳焚餘叫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那人笑道:“不就是我。”談笑間杖點如風,逼退了黔婁一屈和老蕭的襲擊。
那人當然就是李布衣。
項雪桐的臉雪也似的白,道:“布衣神相?”
楓葉映得他白袍朝霞般紅。
李布衣向他道:“不要再殺人了,回去吧。
項雪桐冷笑道:“貓在花下,意在蝴蝶,李神相的杖法只怕還要在相法之上。
李布衣道:“我相法也不錯,你神態間流露不凡氣概,可惜骨格未免單薄,回去吧,多行善事,少造殺戳,免遭殺身之禍。”
項雪桐冷冷地道:“我可是不聽唬的。何況……看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全。”
李布衣淡淡地道:“我可沒有唬你。……我的傷的確沒好全……但要殺你還是不難做到。“
項雪桐指著柳焚餘道:“這種人背叛反骨,又姦淫好色,古長城、方信我先後死在他劍下,為黑白二道所不容,這種人你也救下?”
李布衣目光湛然,一字一句地道:“梅花湖釁,他救過我一命。剛才我在火場中,已救口他一命,從此兩下相欠。”’
老蕭厲聲道:“既然你們已兩不相欠,你為什麼還冒這趟渾水!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