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座古城當真是陵寢地宮,那佔婆王的屍體應該是在墓室裡的棺槨中,不可能跟著探險隊從外邊進來。”他百思不得其解,就問玉飛燕還知道哪些綠色墳墓和佔婆王的事情,這裡到底是不是古墓地宮?
玉飛燕心神不寧地說:“我先前都已經告訴過你們了,這裡肯定不是地下陵寢,我要看走眼了,甘願自己把自己這對招子挖出來給你。至於綠色墳墓,我只知道那是個財閥組織的首腦,其餘一概不詳,不過確實從來沒有任何人,見到過他的真實面目。咱們既然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秘密,縱然能夠逃出野人山,也會被其殺害了滅口,恐怕躲到天涯海角都避不過……”她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能設法解決掉綠色墳墓,又能留得性命逃出生天,佔婆王埋藏在野人山裡的財寶,豈不全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卻又擔心:落到如此境地,能夠劫後餘生已屬僥倖,如果再貪圖重寶,蒼天自然不佑,一再使心用腹,到頭來反害自身。
司馬灰聽出了一些眉目,點頭道:“原來綠色墳墓想方設法隱藏面目,就是擔心別人知道他的身份,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得到此人竟是早已死去千年的佔婆王。看來咱們除了設法脫身之外,更要儘快找到綠色墳墓,否則仍是後患無窮。”
阿脆有些擔憂地說:“此事談何容易,那綠色墳墓是具千年古屍,就算咱們找到他又能拿他有什麼辦法?難道還能把一個早已經死了的人,再殺死一遍不成?”
司馬灰聞聽阿脆所言,心中猛然一動。發覺自己剛才思索的方向完全不對,他又問玉飛燕:“你知道不知道佔婆王死後都發生了什麼?或者說他當初到底死了還是沒死?這些事情有沒有留下明確記載?”
玉飛燕低聲說:“佔婆王阿奴迦耶當然死了,縱觀古往今來,世上何曾有過不死之人?即便相貌奇異,近似天人,可畢竟還是血肉之軀,終歸逃不過死神的召喚。相傳阿奴迦耶在位時殺戮太重,最後無疾暴猝,死狀十分可怖,安葬的陵寢就在越老交界的山嶽地帶,近代曾遭多次盜掘,墓址也毀於兵禍,現今早已無跡可尋。”
司馬灰心知這是關鍵所在了,繼續追問道:“有沒有人在古墓中發現阿奴迦耶王的屍骨?”
玉飛燕回憶說:“據我所知,當年裝殮阿奴迦耶王屍體的黃金棺槨,被人盜掘出來在公海遊輪上拍賣,後由信徒贖回,秘密運送至越南,存放在越南最後一代王朝——阮朝的古都,也就是順化古城的皇宮裡。直至越南戰爭爆發,越共於1968年展開春節攻勢,集結正規軍七個師,與美國海軍陸戰隊在順化激烈交火,雙方大打出手,持續的狂轟濫炸和殘酷血腥的巷戰,把這座古城打得千瘡百孔,當時存放於城中的黃金棺槨,連同其中的佔婆王屍骨,就此不知去向。”
司馬灰和羅大海、阿脆三人,也都對這場著名的順化戰役有所知聞越共正規軍陣亡數萬,美軍只死了一百四十幾個,懸殊的數字比例背後,得益於美國空軍和炮兵部隊提供的強大火力。在當時那種混亂的情況下,炮彈落得好像是從天上往下掉雹子,發生什麼變故都不奇怪,說不定激戰之中那具棺槨被炮彈炸碎,而裡面的阿奴迦耶王“屍變”逃走了,可他又什麼要回到這座沉埋地底的古城?
第六卷 距離天國最近的人 第四話 暴露
眾人不約而同地預感到:“從棺槨中逃出來的千年古屍,為什麼要回到黃金蜘蛛城?這個答案很可能就在眼前的黑暗之中。”但這裡就連磷化物產生的微光都不存在,環境處於絕對黑暗狀態,若非藉助照明裝備,根本不可能看到任何事物,除了難以排解的壓抑和緊張,恐懼焦慮的情緒也在黑暗中不斷加深。
阿脆曾經聽過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據傳在某農村,意外死了個人,沒來得及置辦棺材,就停在打草場院裡,給屍體頭旁點了蠟燭做長明燈,身上蒙了個白被單子,拿幾條木頭凳子架著,僱了個閒漢守夜,等待轉天打好了棺材入殮。那守夜的漢子為了壯膽,喝了半壺老酒下肚,結果不勝酒力醉倒了,他迷迷糊糊地聽著有狗叫聲,當地風俗最忌諱被黑犬看見屍體,他驚醒過來一看,見正有條黑犬在啃死屍的腳趾。這時陰雲密佈,一個炸雷擊下,正中木凳上平躺的屍體,那死人突然躥起來撞開院門跑走了,把守夜者嚇得屎尿齊流,趕緊招呼人來幫忙,冒雨出去尋找,找遍了山野都不見蹤跡。直到很久以後,村裡有個皮貨商人出遠門,路過一個地方看見當初逃走的死者,正跛著腳在路邊擺攤賣牛雜碎。這地方距離他們的老家已不下千里之遙,那皮貨商人以為這同村之人當初沒死,就上前攀談,說起當年起屍夜逃之事,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