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下了毒,太后,太后,換一個太醫來試試。”婁蜜歇斯底里的叫聲聽得皇后皺起了眉頭。
這阮太醫乃是太后母家之人,太后自然是信他。婁蜜這般,實在是叫人不喜。
“好了!”太后喝道。
這語氣裡多有幾分不耐還有壓抑著的憤怒,婁蜜聽言,頓時蔫了聲,這嗚咽地啜泣了起來。
三皇子站了起來,微微福了下身子,那月白的長衫若流水滑動,映襯出他的龍章鳳姿。
“皇祖母,孫兒以為有人精神恍惚,神志不清,此人不適宜呆在皇祖母身邊。”
婁錦唇角微微一勾,他這話頗合自己心意。
倒是和她接下來的設計不謀而合。
她微微抬頭,烏髮若雲,白膩水嫩的臉上那眉目秀麗,一雙水眸被那長睫遮住三分,卻是那般楚楚動人。只見她抬眼,眼中微紅,只道:“太后娘娘,蜜兒是何等孝順之人,我本是怪異今日是婁爺爺安葬之日,以蜜兒的忠孝怎麼可能不去送婁爺爺一程。而她又莫名指證這虛無之事。錦兒學過醫,太后可讓錦兒為蜜兒把脈?”
太后皺起了眉頭,見婁蜜聽了婁錦這話,兩眼噴火,嘴角更是扭曲地難看至極。
婁蜜傷了高陽,皇后本就不喜,如今又同瘋婦一般,見誰咬誰。太后若還是被婁蜜操縱在股掌之間,怕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
“母后,發生了這麼多事,蜜兒如何錦兒都沒同她計較,畢竟十幾年姐妹情深,還是讓錦兒看看吧。阮太醫畢竟是男子,蜜兒這又看不見,別不小心出什麼岔子。”
太后聽言,不覺還是點了下頭。
得知婁錦要為自己把脈,尚不等婁錦動彈,婁蜜馬上跳了起來,卻偏偏看不見前方的路,一腳踩上了羅裙角,身子一歪,猛地就朝那幾層樓梯上砸去,只見她噗通一陣滾,尖叫了兩聲,頭撞上了一旁尖銳的實木桌子,一頭鮮血橫流暈了過去。
婁錦頓了下,忙提了裙角,便跟了上去,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她拉起婁蜜的手便把起了脈,聽得脈相後,她忙把袖口中的錦帕取下,那錦帕從婁蜜的鼻端拂過,輕輕地壓在婁蜜那流血的額頭。
婁錦回頭,對上趕過來的阮太醫,道:“煩請太醫準備止血之藥。”
阮太醫見婁錦正壓迫止血,就走了出去,去準備草藥止血。
昏迷中的婁蜜腦袋中一片混沌,卻做了一個悠長的夢。
夢裡,她看到了娘,娘正一臉汙血,披頭散髮地站在了黃泉路上,見她來了,娘一邊拉著她,一邊笑道:“蜜兒,娘等你很久了。”
她驚叫著發現這兒鬼魂居多,哭喊聲,鬼魅聲喧天震耳,她逃竄開來,正不知道該往哪兒去的時候,前方有一個老爺爺,那背影及其熟悉,她下意識地喚了聲,卻見那人轉過頭來,一臉慈愛地看著她。
“蜜兒,你也來了。祖父怎麼沒見你來送我?”
婁世昌臉色青白,神情頹靡,就和他前些日子病得糊里糊塗那模樣如出一轍。
婁蜜搖頭,她哭喊著要離開這,卻聽得那高高在上的聲音,嘲笑道:“我說過你們是要在黃泉相聚,此番倒是如了你們閤家歡樂的意。”
“婁錦!婁錦你這個賤人,你還我孃的命來。”她歇斯底里叫著,臉色已經慘白無血,夢裡面卻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嬰兒,未成形的孩子。
那孩子哭泣著喚她做娘,指責她不要他,指責她為了武世傑而沒保住他。
嬰兒的哭泣聲讓她懼怕地縮成一團,她尖叫著躲開,如何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水草纏住,而汙水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先是淹過小腿,後是大腿,接著是腰,而迅速就沒到脖子,她動彈不得,拼命地喊著救命,可奈何那水入了鼻喉,她兩眼一瞪,再仔細看下去,哪裡有水草,那是娘,祖父,還有那未成形的嬰兒抓住她的腿,將她一節一節往下拉去。
她嘶吼一聲,接著才醒了過來。
太后在一旁冷眼看著,從方才昏迷到現在,婁蜜嘴裡的那些鬼魂,怨念,令她十分不喜。太后也是從年輕開始殺伐決斷,手下冤魂無數,所以老年才會吃齋唸佛,雖心裡不說,卻是認可這世上的因果報應,更厭惡他人在她面前念及鬼神。
但雖如此,好歹婁蜜也醒了,太后看了眼婁錦和阮太醫,見兩人都擦著額頭,想來是費了不少勁。她不禁對婁錦生出了幾分好感來。沒想到婁蜜如此,她也能這般寬宏大量,果非一般女子。
然而,就在她轉頭換了蜜兒之後,婁蜜如瘋了一般,揪著被子猛地就打了過來,若非三皇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