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隻來。
同時,蕭匕安抓起另一隻來。
觸手微涼的信紙上那冰冷的字眼如一把利刃刺得他眉眼生疼。那月白的身影猶如一株被冰凍成冰雕的樹。
然而,若是細細看來,便會發現他指尖的顫抖。
蕭匕安愕然地看著手上的信,“爹和娘都已經回蕭府了?”
那錦兒呢?
錦兒呢?
顧義熙手上的信緩緩落下,與那木棉花樹上的葉子一道輕,卻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逝而異鄉。”
“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逝而異鄉”
他幾乎是怔住,一遍又一遍地念著這兩句詩。
一陣陰涼猶如這冷風直直灌入他那單薄的衣衫,他猛地顫了下身子,一口腥甜從唇間溢位,一滴一滴在他前襟的月白長袍上綻放開血蓮一般嬌豔的花來。
他搖頭,身子猛地一退,靠在那木棉樹上。
“這不可能!”他微微張開朦朧的雙眼,一片迷霧之中,他見著那白鴿腳上的翡玉佩。
上頭刻著他當初精心刻的一行承諾,阿錦,阿錦。
他仰頭,喉中傳來一聲極致壓抑過後的低聲怒吼,沒人看到他低聲念著那句,“交頸為鴛鴦,一生共翱翔。”然而,站在他右側的人卻看到那極為清亮的鳳眼中一滴清淚落下。
女子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然而,這位白袍男子從一出現一臉的喜悅,到憤怒,再到現在的悲傷,真的讓人心疼不已。
蕭匕安震驚地望著顧義熙。
他認識顧義熙不是一年兩年,可那清冷孤傲的男子何時出現過這樣的神情。他不禁看向地上的信紙,有那麼一瞬,他的心閃過慌亂。一種可怕的猜測在他的胸口震盪。
強自呼吸了下,他彎腰撿起那信紙。
瞳孔猛然一縮,幾乎同時,他道:“這是錦兒的字跡!”
心驚地後退了一步,他又看了眼方才那信,爹孃安全回府,錦兒卻死了嗎?這不可能!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蕭匕安瞪向顧義熙。
顧義熙猛然輕笑了聲,手掌緊握著那玉佩,緩緩地走出一步,“閃電,問這味道,陪我去尋她。”
他飛身跨出一步,落在了閃電的背上,閃電聞了下那玉佩的味道,長嘶了一聲,便飛馳而出。
塵土飛揚,眾人只望著那灰暗的天空下,蕭索的密林中,那月白男子長袍沾血,卻神情冷冽堅定,騎著一匹黑馬揚塵而去。
蕭匕安眯起了眼,胸腔中一陣虛慌亂,咬了咬牙,竟也隨著顧義熙一道騎馬離去。
“閃電,幫我找到她,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抿著唇,一絲血紅再次湧了出來。
遠處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