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交頸為鴛鴦,一生共翱翔”
“阿錦,我想你了,比昨天還要想你,你可有想我?”
“我的阿錦長大了,我快等不及了,還有兩年”
“阿錦,如果你想我,而我不在你身邊,開啟這個錦囊,每次拆開一張紙,不要太想我,這錦囊小”
眼淚不聽話地落下,那信紙上的濃墨再次泛開,像是一朵枯萎的鳶尾花。
葉青垂了下眸,把那信紙拿開,再次鋪上一張嶄新的。
“顧義熙”才落筆寫了個橫,卻筆畫顫抖,她把那信紙狠狠揉成一團,丟在一旁。
再一張信紙上來,婁錦握緊了拳,陰狠地盯了眼葉青,那幾乎是從骨頭裡散發出來的蝕骨殺意,葉青身子一顫,卻硬著頭皮道:“小姐,我只是聽命罷了。”
葉青的年紀比她還小,婁錦只覺得心頭悲從中來。這個時候,她竟誰都求救不得。
就連這身邊唯一之人,卻是求著她寫下那最為絕望的話。
她好想拆開錦囊,可想到往後的每一日每一年都將沒有他,便心如刀絞,那小小的錦囊變得那樣彌足珍貴。
“小姐,您還是寫吧,我看那位夫人肚子不小了,她似乎很是緊張鬱悶,久了,怕是會出事。”
葉青的話刺激了婁錦最後一絲魂魄。
她重生而來,是為了讓娘好好活著,讓外公外婆不再受人傷害,讓自己這個野種能不再那樣混沌無能地活著。
她不能猶豫,她的娘一生困苦。婁陽奪走了孃的一切,也毀了她。
她不能讓這個悲劇再次降臨,哪怕這人是皇上,她也不能!
筆在一陣顫抖之後,留下了一行字。
額上那顫落下來的汗還有手心裡那涼薄的汗水在她落筆之後湧了出來。她望著那被葉青收走的信,緩緩閉上了眼。
她身子重重一搖,跌坐在了冰涼徹骨的地面上。
那一刻,素手扣入手心,鮮血凝聚成血珠,滴在她那素白的絲縞長袍上。
“阿錦,你要信我,過不久我便可以娶你,你便可以完成心願。”
她怕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背叛,這個詞冷不丁地竄上她的腦海,她唇角微微一勾,卻是那種極為苦澀的笑意。
他等了自己兩年了,他等著她長大,可沒想到,她長大了,卻被插上了翅膀,被迫飛向了別的國度。
婁錦幾乎是怔忪在那,見著那金色的龍靴跨入門檻,她幾乎是一字一頓道:“你放了我爹孃。”
“只要你去了大尤,從此再不要讓三皇子知道你在哪兒,你爹孃會沒事。”
她抬頭,冷睨著皇上,“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和顧義熙不行?”
為什麼?
她眼角的淚滑落,重生以來的種種均是得意,她從沒有這般無力,可她想知道答案!
瘋狂的,非常的,想知道。
“因為朕當年犯了錯,朕不願你們與朕一樣,走上這條路,從此痛苦一生,後悔一生!”皇上猛地喝了聲,那聲咆哮讓婁錦一愣。
皇上淡淡掃了婁錦一眼,便對著外頭的黑衣衛兵道:“準備帶她上路。”
“是。”
馬車幽幽晃動,車內,婁錦望著過往的山河,唇角喃喃,“這是被放逐嗎?”
她懷裡的阿狸突然鑽出來,對著她叫喚了幾聲,不知道因何著急地上竄下跳。
婁錦瞅了它一眼,“要出宮?”
阿狸忙搖頭,又汪汪叫了兩聲,然而婁錦心事重重,並沒有理會。
葉青望著那泥濘之中的車轍子,心頭微微一動。
手上的書信略有些沉,雖然只是兩行字,她卻念來滿腹心酸沉痛。
“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世而異鄉。”
這是在寫訣別詩啊。而那個悼字,更是表以“死”字。這位小姐是想告訴他,她已死,永訣不再相見。
葉青不過是個小丫頭,她不明白這位小姐和三少爺發生了什麼,可這辭藻,短短兩句,卻念之欲哭。
一百二十章 三皇子vs皇上
一百二十章三皇子vs皇上
葉青不過是個小丫頭,她不明白這位小姐和三少爺發生了什麼,可這辭藻,短短兩句,卻念之欲哭。
她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把這信交給了老爺。
車內,那急急被甩到身後的樹木山河在星河蔓延天際之時,漸漸灰暗了去。
婁錦低垂著頭,車內的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