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的癥結所在。
“這個萍姐不用擔心,酒店裡有比我做得更好的,我只不過是個幸運兒罷了,恰巧被榮市長賞識。”蒲志華想了想道,“服務部的茆浩,保安部的苟偉京都是不多事的人,而且都會開車。”
萇武萍沉吟半晌,心道這小子看來去意早有了,這接班人都選好了,從他的為人來看,推薦的茆浩和苟偉京應該是可信之人。真要留不住他,也只有再作打算了。
“你難道不覺得在城裡比在山裡生活質量要高得多?”萇武萍不解地道,“鳳凰都是巴不得想飛出山窩窩的呀。”
“那是,因為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蒲志華笑道,“但是,飛出山窩的鳳凰也最容易受傷啊,因為是鳳凰,所以就有想把它圈著養的,也有想撥它漂亮羽毛的,還有想把它燉了吃的。”
“嗤,說你胖你倒喘上了,你那破腦袋想的都是些什麼呀,照你這麼說,鳳凰就應該安安心心老老實實孵在山窩裡?”萇武萍好笑地道。
“那倒不一定,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樂趣和人生目標,”蒲志華咧了咧嘴,“經歷不同,每個人的人生價值觀就會不一樣。”
“嘖嘖嘖,剛說你是詩人,這會兒又成哲學家了。你倒是說說,有什麼不一樣的。”萇武萍累了似的往椅背上靠了靠。
“就拿我幾個高中同學來說吧,有結婚生子,安安心心跟著老公在外奔波流浪,在工廠流水線上一站就是七八個小時的,也有好吃懶做,整天做著發財夢,最後因搶劫銀行現在要坐一輩子牢的,有陷入傳銷團伙,坑蒙拐騙,甚至欺騙親友父兄的,有倒騰皮草發了大財,換高檔車跟人家換臭襪子似的,有出國留洋的,還有甘願當人家二奶的。不同性格的人,不同品質的人,在同一機遇面前就會有得有失,在困難面前所作的選擇也就會不同。我啊,本來就胸無大志,書又讀得少,接受的教育全靠家裡人的言傳身教打基礎,出來混生活忙,無論怎麼學習還是跳不出固有的知識模子,對人生再多參悟也是比不過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再說了,玫瑰好看都是長在刺上的,利益的誘惑下必定也隱藏著各色陷井。以前老覺得外面的世界新鮮,鬧著要往外闖,現在累了,只想回到老家,跟爺爺太公一起炒炒茶。”
“炒茶很賺錢麼?”萇武萍兩手交叉著問。
“那倒不是,不說靠手藝吃飯,還要靠天吃飯。生活是離不開錢,但錢也不是生活的全部,我這人小家子氣,沒什麼大志向,能讓家裡人不缺衣少食的就行。”
萇武萍聽了,看著蒲志華久久不語。
蒲志華被瞧得不好意思,輕聲喚道:“萍姐?”
萇武萍一愕,回過神來,嗯了一聲。
“我明天開始把手裡的工作跟藥部長和葛部長交接一下,下週一就準備回去了。”
“可惜啊。”萇武萍沒頭沒腦感慨了一句。
“萍姐。”
“噢,……既然留不住你,那就隨便好了,我跟藥小雨和葛漢勇說一聲,讓他們做好安排,”萇武萍側起身,探手輕輕拍了拍蒲志華的臉蛋,“姐捨不得你啊,走之前酒店為你辦個歡送宴。”
見萇武萍那落寞的神態,蒲志華眼睛不禁有點溼潤,連聲嗯嗯,點了點頭。
蒲志華把工作交接完,參加了酒店裡由萇武萍親自主持的歡送宴,喝了個稀里花啦,一睡到天明,說來也怪,竟然一夜無夢。
歇了一天,跟房東退了房,在丈母孃家收拾包袱準備回老家之前,蒲志華把幾位老友約到一家茶社,正式向大家辭行。
艾煌寧一聽說蒲志華要辭職回老家,驚得茶杯都差點脫手:“你瘋了,正是賺錢的好時候,怎能這個時候撂挑子呢,馬上元旦就有好幾場大型的服裝展示活動。”
蒲志華笑道:“我已不青春了,再不能吃青春飯了。”
“幹得好好的,幹嘛突然要回去呢,城裡出人頭地的機會比鄉下不知好到哪裡去了。”蒙偉民惋惜地道。
“是不是在生活上碰到什麼困難了,買房子不夠錢?”葛國強也問道。
“多謝老朋友關心,沒什麼困難,只是想落葉歸根罷了。”蒲志華抿了一口茶,笑了笑道。
“說什麼胡話,年紀輕輕的裝什麼深沉,還有我這個老頭子在呢。”薊紹陽裝作不高興地道。
“只要有志氣,到哪都能幹出一番事業,說不定在我們這城市還埋沒了你的天分呢。”莫川一慣的不悲不喜神態。
“來這也有幾年了,別的成就沒有,就是交到了在座的幾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