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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人,和之前的百餘騎相比,後面出現的獸人雖然人數相對較少,但是氣勢更盛,裝備更精良,奔襲速度也更快,他們行進時依然保持著沉默,並沒有發出獸人衝鋒時壯聲勢的“嗬嗬”聲。

但只是一眼,蕭逸飛便看出這絕對是一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

即便如此,蕭逸飛還沒有將這數十騎放在眼裡,讓他面色大變的是除了斷了右手勉強匍匐在地形龍背上的老大,身後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那幾個剛才還飛揚跳脫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嗎?蕭逸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殺人是一回事,但是自己帶著的人被殺,則又是另外一回事,這一刻,蕭逸飛真的對應了“傻眼”這個詞語。

老大看著突然發呆的蕭逸飛,也順著他的眼光往後望去,看到那隨後而來的數十騎,卻是舒了口氣,艱難地道:“是奧特族的戰士,這幾年他們的信譽很好,應該不會劫掠商人,我們得救了。”

你們得救了,可那些死去的少年再也不會復活。這一刻蕭逸飛突然覺得肩膀無比的沉重,木然收起武器,拉轉韁繩慢慢往剛才衝峰路線而回,任由隨後而來的獸人騎兵在他身後呼嘯而過。

走了大概三分之二的路程,蕭逸飛才找到第一具少年的屍體,他的頭與脖子只有一層皮還連著,顯然是被一柄快刀切斷,而他的身體上還因為被踐踏而多處骨折。

蕭逸飛默然跳下,輕輕地將少年的屍體放在了地行龍背上,接著往前走,他很快又看到了第二,第三具屍體,無不是死狀極慘。

老大也是一臉悲傷,但看了一眼圓陣後,還是和蕭逸飛說了幾句,看他沒有反應,嘆了口氣驅趕著地行龍離開了。

蕭逸飛好像聽到了老大的聲音,又好像沒有聽到,整顆心恍恍惚惚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他們剛剛還都是活生生的人,會笑會哭有感情的人;

他們是在最艱苦的環境中都沒有忘記微笑的年輕人;

他們只敢偷偷看自己;

他們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很靦腆;

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夢想,有的想當將軍,有的想做大商人,有的只想安安穩穩的在這亂世活下去;

一朵花要怎樣才算開過?一個人要怎麼樣才算活過?蕭逸飛在心中不停的問著自己。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恐慌,這種恐慌是如此強烈,以至於將他之前因獲勝的喜悅完全沖刷乾淨:在不遠的將來,跟著自己衝鋒的方圓,小胖,唯晨,會不會像今天跟在自己身後的少年一樣,凋零?

蕭逸飛幾乎不敢再想下去。

於是他轉換思維,想到了“當年明月”寫的《明朝那些事兒》裡的一章,確切的說,就是《名將是怎麼煉成的》裡的第三條,“要想成為一個名將,就必須和仁慈、溫和之類的名詞說再見,他必須心如鐵石,冷酷無情……所謂仁不帶兵,義不行賈……你的一個很好的朋友觸犯了軍紀,但你為了執行軍紀,一定要殺了他……這才是真正的冷酷。”

原來“冷酷”並不僅僅代表對敵人冷酷,還要對自己人同樣冷酷啊!如果薇薇違反了軍紀,自己是否有決心為了勝利而殺了她?

以前看《明朝那些事兒》,他都被作者幽默的語言逗的哈哈大笑,所以看了一遍又一遍,但是現在經歷了實戰,蕭逸飛卻是想哭。

看到蕭逸飛進入臨時營地,幾名中年人飛快衝了上來,卻依然先向蕭逸飛行了一禮後,才嗚咽著將少年們殘破的屍體在白布上放好。

不管如何,生活還要繼續,蕭逸飛努力不讓痛苦在自己的心裡停留太久,所以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吸取教訓上。

少年雖然努力想跟上自己,但是他們連地行龍都沒怎麼騎過,又怎麼會是久經陣仗的獸人對手,只是一個照面,便已覆沒,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自己剛才不知少年和獸人的實力,就茫然帶著他們衝鋒,實在是太莽撞了。知己知彼,以後如果領兵,一定要記住。

還有“戰士心似鐵”,這句話每天睜開眼睛的時候都要和自己說十遍,如果這點程度的刺激都受不了,還不如躲在山谷裡永遠不出來……

蕭逸飛正沉浸在思考中,身體卻是不自覺地退了一步,堪堪避過了拍向自己肩膀的一隻大手,抬頭望去,他看到了一個身材壯碩的年輕獸人正詫異地望著自己。

“我和你說話,你難道沒聽見嗎?”雖然強行抑制,那獸人的語氣中還是帶上了一絲不耐煩。

被打斷了思路,蕭逸飛有點不爽,聞言翻了個白眼:“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