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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歐陽茹對著那塊攤在面上,潔白如玉的絲巾發呆,愁眉不展,她知道這是她與竇洪靖此生唯一交集,

心頭百感雜念,但又於心不忍,她不知道該從何下筆,她甚至希望真的能夠執指之手與子偕老。但此前的

林林總總她又真的能夠熟視無睹,不聞不問嗎?

這是紮根在她心裡一個最大的結,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她拿起筆,又因為晚風的吹拂和身體的虛弱而晃動不堪,濃黑粘稠的墨汁順勢滴落在潔白的絹面上,

如炸開了鍋的水無聲無息的濺落在四周,又撒下了無數多個細小的不堪入目的水珠。

歐陽茹的手顫抖的厲害,胸口也一突一突的,她感到不知所措,她慌了!

彷彿是撒下了一個彌天大謊,有無窮無盡的牢獄之災等她去受,有千千萬萬個責難正衝著她來,要把

她折磨得遍體鱗傷,要把她淹沒在泡沫星子之下。只是片刻後,歐陽茹的嘴角亦綻開了花。

月光透過新葉枝影錯錯縷縷的篩下來,落下斑斑駁駁的光亮,乍眼一看如碎金一般細細密密,鋪陳千

裡。頭頂樹葉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碰撞的沙沙作響,如懸掛著的風鈴,隨風作曲,曲聲悠揚而動聽。

歐陽茹的背影顯得異常單薄,如迎風而立的弱柳,隨時隨地一吹就倒。她正歪歪斜斜的往大門走去,

準備合上門扉,展被上床。

竇洪靖立在門口牆壁上,他雖然閉著雙目養精蓄銳,卻將歐陽茹那熟悉的、步步逼近的腳步聲和身上

所散發的與眾不同的氣息嗅得分毫不差。

竇洪靖站在歐陽茹即將合上的門扉面前,二話不說,一把將歐陽茹攬在懷裡。

歐陽茹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的暈頭轉向、不知所措,她甚至迷迷糊糊的對眼前抱著她的這個人一團

霧水。她用力捶打著對方的後背,想從這莫名其妙的懷抱中掙脫開來,但腦海中卻清晰的記得在斑駁的

月光下那人五官分明的輪廓,和頷下實實在在溫暖的觸感。

是那麼熟悉,好像似曾相識。

歐陽茹抵在竇洪靖肩膀上不再反抗,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她也有私心,她甚至異想天開的想獨霸這

個擁抱,他的懷抱讓她覺得溫暖而熟悉,充滿了安全感。歐陽茹的臉貼在竇洪靖的肩膀上,有絲絲動人

的溫暖傳遞而來。她發現自己已經墜入一個深淵中無法自拔,她愛上了他,陷得很深很深!但她乾瘦的

手臂微垂著,卻無法做出一絲一毫的回應。

歐陽茹忽然覺得呼吸困難,胸口的氣一陣長一陣短的,身體一個激靈,人也微咳起來,脹得臉紅脖子

粗的。

竇洪靖的聲音溫煦如水:“茹兒,你怎麼了?”

歐陽茹拂了拂眼角,烏漆漆的夜看不到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她聲音中略帶沙啞:“我沒事!只是你

怎麼突然來了?我險些把你當作了樑上君子,是那些為非作歹的小人。”

“你沒有,所以我還是來了!”竇洪靖深情默默的看著歐陽茹,雙手擱在歐陽茹的肩膀上有生硬的疼

痛:“你又瘦了了!”

歐陽茹的眼睫微抬:“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樣子,是你多心了!”

“是我多心了嗎?”竇洪靖冷哼一聲:“至少我願意,因為那個讓我惦念的人一直是你,一直都只是

你!”

歐陽茹艱難地將頭轉向一邊,心頭有一罈子苦水無處倒,聲音卻依舊沙啞:“我說過,我們之間有一個

坎,一個萬丈深淵,我過不去的,我會被摔死!所以你忘了我吧,徹底忘了我!”她沉默了一陣:“今

生今世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最後一個。但是除卻我,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你,你有你的父母、親人 、

妻子、孩子···”

“不!就算我擁有了全世界,但是也沒有你!”竇洪靖眼眶裡有複雜的淚水落下,落在他拉扯的歐陽

茹乾瘦的手掌心上,那麼涼又那麼熱:“元璣已經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了,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想因為

任何原因而失去你!”

歐陽茹痴痴地望著掌心的兩攤水漬,月光明燦燦如金灑下,明明是波光粼粼的一片映在歐陽茹眼睛裡

卻是晦暝滿天。她的聲如細紋:“你哭了,不要哭!”她想抬手為竇洪靖抹淚,但是她猶豫了!正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