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過已經在臉上沾滿餅屑的女兒,小心幫她擦拭乾淨:“這些日子我多數時間都呆在大清真寺的白塔上,對我恭恭敬敬的人越來越多,但懼怕我的人也越來越多,連海娜都成了沒法自己上街玩的孩子,隨便到哪裡都有許多人跟著,我真的不喜歡這樣,還是最懷念跟你一起到處亂跑的時候。”
齊天林不做聲了,等一家三口在直布羅陀降落的時候,果然呈現出類似的情形,有了科巴斯保羅這個中間的緩衝,直布羅陀既未獨立又沒有被西牙班收回吞併,反而因為隨之而來的中東北非投資,讓這個彈丸之地的經濟狀況大為好轉,現在對保羅總督格外擁戴,畢竟就這麼巴掌大個地方要用親善手段大撒鈔票也花不了多少錢。
所以一家三口簡直就是被恭恭敬敬的請到總督府,蒂雅只是看那邊等著參會的名流富商就覺得頭疼,牽著女兒跟一眾親衛出去逛街看風景,結果直布羅陀方面又有一大堆人馬擁著出行,一看就是想這位家族太太能散點銀子發展經濟。
納爾遜勳爵終於在這裡等候齊天林,正式表達了英蘭格希望能主導在美國的經濟金融投資政策:“皇家國際事務協會已經跟美國外交關係協會做了頻繁的商討會議,將會立法限制國外投資對美國現有經濟的收購入股,保證美國實體經濟能夠逐漸復興,這也是《復興法案》的一部分。”
齊天林心裡早就有了底:“美國不需要外來資金了?”
納爾遜搖頭:“當然不是,國際資金當然需要,但不要那種居心叵測想收購美國立國之本的那些製造業資金,也不要那些伺機想在美國投機賺錢的遊資。”
齊天林真的想哈哈大笑,十指交叉雙肘放在膝蓋上,朝納爾遜靠近一些:“你難道忘記美國人從英鎊狙擊戰中用國際遊資掠奪了英蘭格數十億美元的資金?現在英蘭格政府卻回過頭來禁止歐洲資金到美國幹同樣的事情?”
納爾遜臉上有點尷尬,1992年索羅斯在英蘭格製造的黑色星期三迄今都是金融炒作的經典戰役,英蘭格從那時就被打上了愚蠢而傲慢的標記:“那是小問題,從長遠來看,我們不願看見一個衰敗的美國,現目前的國際形勢,你也明白,英蘭格不足以承擔國際超級大國的義務,所以必須要防止出現能隨意欺壓威脅英蘭格的存在。”
齊天林更傾進一點帶著嘲笑:“難道過去三十年美國沒有隨意欺壓和威脅英蘭格麼?北愛不停挑動的糾紛,非洲以及亞洲利益的壓制,甚至英蘭格整體經濟的滑坡,難道不是受美國人的連累?”
納爾遜更尷尬:“我也知道我在這種問題上確實不能提供更多的說服力,但相比俄羅斯跟華國對歐洲的威脅,我們寧願是美國的影響力更大。”
齊天林注視著威爾遜勳爵,老頭子也看著他,兩人的眼神對上都笑,齊天林搖頭:“我是個商人,英蘭格給了我第一塊平臺,我們的合作也非常圓滿,現在我的態度依舊很簡單,利益,我需要足夠的利益來滿足我的各方股東們,當然你提到的政治考慮,就要看其他人怎麼看待這個問題了,我現在表示謹慎的同意,我也會盡快去往美國,適時參與其中,我同樣希望看見一個穩定而強大的美國,那樣我才有更多的利益空間,不是麼?”
納爾遜對齊天林這個稍微含糊,但還算合理的答覆感到很滿意:“你已經為英蘭格獲得了不少利益,但是在某些長遠的政治眼光上,皇家國際事務協會的某些會員顯然更專業,英蘭格議會也已經閉門會議討論過,這個階段應該是我們協助美國重建復興的時候,而不是落井下石,國際關係協會的一些資深會員也相信英蘭格在未來的國際舞臺會擁有更寬廣的空間。”
說白一點,就是英蘭格根深蒂固的依舊相信美國,也期望美國能重新成為世界霸主,那樣英蘭格依舊可以當千年老二,狐假虎威,不然的話,就憑德國,也能輕鬆超過英蘭格的話語權。
法西蘭人來找齊天林談的核心就是防備德國,作為跟德國接壤的自認為歐洲第一大國,現在對德國的威脅才是絕對的不安,所以要拉上美國作為保險,期望美國繼續壓住德國抑制抬頭。
齊天林心裡還是稍微掙扎了一下,對一貫有些好高騖遠華而不實的法西蘭人沒有出言誘惑對方跟自己合作來抗德,這個階段,他真的不希望再有什麼節外生枝的苦情戲碼,同樣佯裝艱難而深思熟慮的勉強同意。
不過在法西蘭特使跟齊天林會面之前,讓齊天林非常驚訝的居然是從日本追趕過來的一個經濟團體!
如果不是他在德國的城堡耽擱了一點時間,對方估計就只有追到美國去,但顯然現在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