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說的,只是他的眼神之中神情之上明明白白地這樣表現著。
安晉元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憐的,至少現在他還活著,而素問卻已經死了不是麼?安晉元這樣想著,可他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素問一死,所有的恩怨都應該可算是一筆勾銷了,因為蘇氏落得那樣的一個下場自己記恨著素問,他想要為蘇氏報仇,可現在還沒有等到他有任何報仇的手段使出來她就已經死了,這樣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他沒有沾染上半點的鮮血就已經有人幫著他解決了所有的事情,這樣難道還算不好麼?
可在聽到大夫宣判素問氣絕身亡的時候的時候,安晉元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就像是沒有了方向感似的,他跟在容淵的身邊,想要藉助這一次的機會攀附上去然後能夠將素問踩在腳底下,這應該是他最想要做到的事情了,可現在她一死,安晉元只覺得那些個所謂的仇恨也不過就是過眼雲煙罷了,他甚至還覺得自己當初的那些個想法有些幼稚有些可笑。
如今她一死,安晉元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做些什麼好了,他甚至有些開始在懷疑,自己當初的那個想法那些個決定是否是太過輕浮幼稚了,如今他竟然是找不到自己應當走的那一條路了,他甚至是開始有些迷茫起來了。
姚子期見安晉元不說話,想來他的情緒應該同自己一樣,他輕笑了一聲道:“從第一次見到素問那丫頭開始,小爺我就特別的不喜歡她,就沒瞧見過一個丫頭片子像是她這樣的囂張的,又會玩手段,逼著小爺硬是簽下了賣身契啊,那一件件真心覺得恥辱的事情真是罄竹難書,每每瞧見這小丫頭片子的時候,小爺我就特別想暴打她一頓,想來應該是挺解氣的。可後來想想,要是沒有這小丫頭片子,大約我早就死了吧。”
姚子期的聲音不響,整個人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一般,“別說,這樣一想之後倒也覺得這丫頭也沒有最初的時候那般的討厭了,不過就是面子上下不去了一些,到底也沒什麼損失的。”姚子期這樣想想之後也便是釋然一笑,“她說話難聽,真心難聽,有時候恨不得直接拿一根針給縫了算了,可細細一想,其實她說的倒也沒什麼錯的。”
素問常常罵他是廢物是孬種,不過他長這麼大也沒有做過什麼好事,也沒什麼成就的,只會一味的吃喝玩樂,又膽小怕事,遇上事情的時候不但不能幫忙反而只會拖累人。他這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要讓素問刮目相看的,可他這決心還在,那人卻不在了。
“你雖是不待見她,其實你心底之中也沒有那麼的恨她吧?”姚子期轉過了頭,看著安晉元道,他也是聽聞過安家的那些個事情的,多少也算是知道安晉元和素問之間的那些個糾葛,這些個事情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所以姚子期也不能體會到安晉元的心境到底是如何的,但從他觀察來看,安晉元是對素問有著一種恨意的存在卻有有些矛盾。
“當日,她將你踹下河,不也同時給你指出了一條明路所在麼。”姚子期淡淡地到,“於你來說,跟著慶王殿下總好過四處漂流不是嗎?至少你還有用武之地,也還有一個前程。”
安晉元怎麼也沒有想到姚子期會在這個時候對他說出這一番話來的,幾乎是將他內心全部都剖開了,他的確是沒有想象之中那般地恨著素問,這也正是他不願承認和矛盾的一點,甚至於他清楚地認知到素問那一夜將他踹下河的時候也順手給了他一塊浮木,她讓他跟著慶王,她讓他恨著她。而他也的確是這般做了,仇恨是最能夠讓人保持冷靜和快速成長的東西,而他所謂的痛恨,對素問的爭鋒相對,也不過就是他內心深處的心虛罷了。
他怕素問,彷彿這一切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中似的,所以他只能恨她,哪怕是用假裝的,如若不然,他便是覺得對不住將他養育長大的蘇氏。
“哎,”姚子期用胳膊輕輕地撞了一下安晉元,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道,“話說你身上有銀子使不?我爹將我丟給素問的時候半塊碎銀子都沒有給我留下。”
“幹嘛?”安晉元不知道姚子期是打算要做些什麼的,他對於姚子期這人雖沒有多少的好感,印象之中也是一個只會鬥雞走狗一代小霸王。可在剛剛聽著姚子期說話的時候,倒也覺得這人似乎沒有那麼的廢物,至少這看人的時候看的還是十分的準確的,甚至還說出了他最不與為人知的事情。
“怎麼說也算是相識一場,好歹也是要給她置辦一口棺材吧,不管是運回無雙城也好又或者是就地掩埋也好,到底也不能太過寒酸了。你要是有銀子,你先借我使使,等回了無雙城之後我便雙倍還你。”姚子期眨巴著眼睛殷切地看著安晉元道。他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