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的雷霆之怒了。
要知道,上古兇獸的威嚴,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輕侮的。
當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幾乎已經站在蒼天頂峰的天道聖人,自然不在此列。
當下馬通微微一笑道:“龜牢,我有一事相詢。”
“聖人請問,龜牢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龜牢忙躬身應道,他本來就揹著一個巨大的龜殼,此時再一躬身,樣子頓時滑稽佝僂無比,看得旁邊的奎牛心中一陣大爽:你個老小子不是不服麼?見了我家主人,還不是乖得跟龜孫子一樣?
以龜牢的本領,自然不會錯過奎牛揶揄的表情,不過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面對堂堂的天道聖人,他又哪敢造次?
當下馬通問道:“這北海海眼之中鎮壓了一個人,你可曾認識?”
龜牢一愣,隨即答道:“北海海眼中鎮壓的都是犯錯的仙人,龜牢常年居住海眼外圍,倒是認識不少,只是不知聖人問的是哪個一個?”
馬通微笑道:“此人複姓申公,單名一個豹字。”
龜牢冥思苦想了好一陣方道:“聖人問的可是三千年前被鎮壓在海眼中的那隻豹子精?我記得它好像是姓申公來著。”
馬通點頭道:“沒錯,正是此人,不知道這三千年來,可有人來找過他?”
龜牢嘿嘿一笑道:“聖人說笑了,這北海海眼中鎮壓的全都是犯了欺天大罪的傢伙,常人避之都唯恐不及。哪會有人下來探望?您說的那個豹子精尤其悽慘,非但被消了胸中五氣,還被人鎖了琵琶骨,終日受那極寒襲體,早就不成形狀咯!”
馬通眼中精芒一閃,皺了皺眉頭道:“若是我要起出這個犯人。想必龜牢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那龜牢剛一猶豫,奎牛便一聲暴喝道:“兀那老烏龜,我家主人問你那是給你面子,你居然還敢猶豫?惹急了老牛,我一腳將你踹回你的北海老家去!”
那龜牢聞言心中有氣,要擱在平常,他必定要跟奎牛大戰個三千回合不可,然而此時他卻不敢回嘴——誰讓人家抱上了粗腿呢?
要知道在上古兇獸界,混得最好的一批傢伙。就是這些鳳毛麟角的、被天道聖人們看上成為了聖人坐騎的傢伙,雖然跟他們這些無主的比起來少了些自由,但是橫行霸道起來,卻也是威風無比,以孫悟空那樣的本領,當年在護送唐僧取經的時候,就遇到了無數這樣“上頭有人”的妖怪,一路上簡直吃盡了苦頭。若非那些妖怪的主人們還算給面子的話,細皮嫩肉的唐僧能上得了靈山才真叫見了鬼了!
想到這裡。龜牢恨恨地瞪了奎牛一眼,隨後便恭敬地對馬通說道:“啟稟聖人,雖然這樣不合規矩,但是既然聖人您開了口,那龜牢也不敢不給您面子,只不過事後還請聖人在玉帝陛下面前幫龜牢美言幾句!”
“老烏龜放屁!”奎牛在一旁瞪眼道:“我家主人辦事。還用得著看那玉帝老兒的臉色?我家主人說出來的話那就是金口玉言,你今天這人那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龜牢此時也終於忍耐到了極限,針鋒相對地衝著奎牛暴喝一聲道:“你這老牛簡直欺人太甚!我龜牢又沒說不放,只是希望聖人能為我美言幾句。省得日後纏夾不清,反倒讓我背了黑鍋,你抱了聖人的大腿倒是什麼都不怕了,我龜牢卻是個無依無靠的,到那時候我找誰去?”
奎牛見這龜牢居然還敢還嘴,頓時也是勃然大怒:“老烏龜,我看你是幾千年沒捱打,皮有些癢了,來來來,咱們先大戰三千回合再說,看老牛不打爆你的烏龜殼!”
龜牢此時也是豁出去了,大尾巴一甩,袖子一擼就要上前開幹:“來就來,老子怕你不成?!”
一場兩大上古兇獸的大戰眼看就要爆發,誰料一個淡淡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說話的人自然是馬通,他說話的聲音雖輕,卻輕而易舉地蓋過了兩大上古兇獸的暴喝聲,其中蘊含的無上聖人之威,頓時便讓奎牛和龜牢渾身發抖地跪將了下去:“主人(聖人)息怒,主人(聖人)息怒!”
馬通此時雖然真實的修為並不在鎮海獸龜牢和奎牛之上,但是架不住他的境界高啊,聖人之威雖然並不完全,但是嚇嚇這兩隻上古兇獸還是綽綽有餘了,當下馬通見兩獸服帖,便也不無己甚地說道:“行了奎牛,人家龜牢又沒說不放人,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奎牛不敢犟嘴,唯唯而退——自己這位主人雖然極其護短,最重情義,但要是真違逆了他的性子,那真是包管你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