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珏俯下身與他平視,嘴角掀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那你下輩子可要擦亮了眸子,別再遇上我這種人。”
這輩子,下輩子,無論幾輩子,你不想遇到我沒關係。
我總會找到你,護著你一生一世。
慕珏深深的看了賀旻釗一眼,轉身便走。
【宿主,目標還是沒有黑化值。】
慕珏幾乎是跑著回了自己營帳,然後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腕。
即便如此,好幾次他都忍不住嗚咽出聲。
到了現在,賀旻釗竟然還愛著他。
慕珏感受著胸口窒息般的疼痛,腕間的鮮血和著眼淚,一滴接著一滴掉落在衣袍之上。
蒼白的面頰上,大顆大顆的冷汗自額頂滑落,雙唇完全沒了血色。
原來心痛是真的會撕心裂肺,痛到肌肉蜷縮,五官扭曲,就連呼吸都要停止。
可就是再如何痛徹心扉,他也必須忍著,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破綻,尤其是賀旻釗。
隔天清晨,戰鼓擂動。
就在燕翰軍即將發起進攻時,城牆上出現了一個身影。
“此乃你燕翰國九皇子賀旻釗,爾等還不速速退去!”
城牆上喊聲震天,響徹雲霄。
燕翰主帥猛地一驚,立刻朝城牆方向望去。
奈何距離太遠,只能看見大致輪廓。
他立刻命人從營中取來畫像,讓士兵迅速前去陣前比對。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傳來了訊息。
城牆所立之人,正是九皇子賀旻釗。
“傲晉賊子當真無恥!”主帥咬著牙唾罵了一句。
此番戰事,皆因這九皇子而起。
他頭上就是有八個腦袋,如今也不敢輕舉妄動。
待燕翰撤軍的號角吹響,孟元武和副將等人頓時一喜。
沒曾想此時卻異變突生,六皇子竟一掌打在那質子胸前。
賀旻釗仰頭噴出一口黑血,直直從城牆上向下墜落。
燕翰主帥嚇得目眥盡裂,親自策馬朝城牆奔來,但再快的馬也趕不上賀旻釗墜落的速度。
就在絕望之際,城門竟突然開啟,湧出一隊騎兵將賀旻釗穩穩接住,而後直奔燕翰大營。
“九皇子受驚了,我等救駕來遲,還請恕罪。”秦項明沉聲說道。
賀旻釗卻不發一語,最後看了一眼城牆之上的慕珏。
原來他那般愛著的人,自始至終,都未曾對他有過一絲心動。
原來真的是鏡花水月,痴心妄想。
【叮,目標好感度清零,黑化值+100。】
六年後,傲晉國。
“殿下。”陳成躬著身子跑了進來,懷裡好像還抱著什麼東西。
慕珏面色蒼白的趴在床上,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陳成跑的滿頭大汗,臉上卻帶著興奮。
“殿下,您看這是什麼。”說完,他小心翼翼的朝周圍看了看,然後從懷裡將東西一樣樣的掏了出來。
有金瘡藥,牛肉還有酥餅。
陳成先拿起金瘡藥,“奴才先給您上藥。”
慕珏無力的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什麼。
陳成輕輕的掀開薄被,看著慕珏背上的鞭傷,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自從六年前賀旻釗安然無恙的回到燕翰國,傲晉國就成了四方諸國的笑柄。
不僅僅是因為北境之戰傲晉國賠了夫人又折兵,還因為賀旻釗這個人。
諸國皆知,十三年前,燕翰九皇子被扣押在傲晉皇宮做了質子。
走時還是一個大字不識的草包,沒想到七年之後回到燕翰,竟是文武兼資,身具踔絕之能。
不但文采出眾,但凡領兵打仗,皆是戰無不勝,從無敗績。
如此這般,雍帝便徹頭徹尾變成了一個笑話。
替別人養兒子便罷,還養的如此超然出眾。
每逢賀旻釗打了勝仗,雍帝必會勃然大怒,慕珏的下場可想而知。
“嘶——”慕珏倒吸了一口冷氣,陳成的指尖立刻縮了回來。
他勉強笑笑,轉頭安慰道:“沒事,不過是嚇嚇你。”
陳成心疼的看著他,但又沒別的法子,只能低下頭,輕輕地給他吹了吹。
“奴才雖沒讀過書,但也聽過一句虎毒不食子,陛下怎的這般狠心。”陳成緊緊的蹙著眉說道。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