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為誘,要他下隱香給溫御修兩人,奪取溫御修身上的字據,他被逼之下,只能應下。第二日,紀淪正好來尋他,給了他一盒糕點,言道自己不喜歡吃,轉送給他。當時為了給紀淪放心,他被迫無奈便吃了一個,感覺非自己所喜,想著容惜辭可會喜歡,便將其送給了容惜辭兩人。說到這裡,竹清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覺容惜辭沒有追究自己送他自己吃過的東西,才繼續開口道:“那糕點我吃過後,身子都無事,若真有隱香,我想我當時定會毒發的,但卻未有。送予你們的途中,我也未將糕點假於他人,是以”他頓了頓,看向皺眉不舒的容惜辭,“我也不知這毒從何而來。不過,凡事說不得準,我自身便有隱香之毒,是以再吃下一次隱香,不會毒發也有可能。”
容惜辭的眉頭因著這話越皺越緊,喃喃著道:“假使這糕點裡有毒,那麼我只想得出,是一個下的了”
“明蓮?”
點了點頭,容惜辭問:“你確信得到糕點前一晚,你見著的是明蓮本人?”
竹清頷首:“我確信無疑,斷不會出錯。不瞞你說,我本是個小倌出身,因身帶體香,擅長制香,被明蓮相中,帶到了此處。我在他身側已有數年,他縱使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容惜辭呼吸一沉,撐頷思索:“果然,那一日,我未聞錯。明蓮身披披風去尋你時,我恰巧在外頭,隱隱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是以我也肯定那人是他。只是,御修不會同我說謊的,那這同時刻,陪同御修的是”啪地一聲,他驚然拊掌道,“是了,那一日御修歸來說未聞到‘明蓮’身上有味道,如此想來,可會是他故意尋人易容的?可這般,又是為何?這千香閣裡俱是他的人,他何必這般遮遮掩掩。”
竹清薄唇一抿:“你切莫真真以為在千香閣裡他一手遮天,他能有今日的成就,與閣中長老以及他男寵的相助不無關係,是以他並非表面瞧起來的那般專|制。”
“莫怪,他要如此遮遮掩掩,尋人易容了,只怕也是怕人發覺自己所為。但有些奇怪,依著這段時日裡,明蓮對溫御修的態度,他瞧起來,不像是想下毒害溫御修的模樣,為何”
“只怕他想害的人是我同紀淪。紀淪是我所知的,陪他身邊最久的男寵了,但我私下知曉,紀淪已經開始不滿明蓮,是以到處拈花惹草,暗中收買明蓮的勢力。明蓮老早便想對付他了,因而”
“因而,明蓮先給你隱香,逼你下毒。而第二日,挑了個你們都不愛吃的糕點送去給紀淪,使得紀淪轉送於你,你正好有了糕點可下毒送予我們。但凡有東西吃,溫御修俱會先予我,是以若是我中毒了,呵,明蓮便可說我有字據在手之故,不受他管束,是以不給我解毒,屆時,溫御修被迫之下,不得不將字據交出來,以保我命。而我得知你下毒,必會同你產生隔閡,將你揪出,而明蓮便得以似今日這般,嫁禍紀淪,將他趕出去殺人滅口,你,自然也不會留。”
雙瞳驟然一縮,竹清被容惜辭的分析給震住了:“如此說來,即便紀淪未將告訴我秘密這話說出,我一樣性命不保?”
容惜辭撥了撥手上的琴絃,沒有答話。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說破了反倒不好。
“起先我尚不知明蓮的計劃,去尋他要抓下毒兇手,只是為了想法子讓他放了你,是以整個過程,我都未站在你的身側。如今,我真慶幸我未站在你的身側。如此,他方能以為自己的計劃得逞,而未懷疑到我頭上,”輕嘆一口,容惜辭道,“我當真太低估明蓮了,好計謀好心計,若是依著計劃而行,紀淪因房內有明蓮贈予的隱香之故,必會成為了兇手,而你下毒於糕點害我們,自然也不會被饒了性命,而我若是不幸中毒,必會將手裡唯一同明蓮抗衡的籌碼——字據給交了出去。反觀明蓮,從始至終,都無一點證據能說他是真正謀劃一切之人,因為他‘算不出紀淪會送糕點於你’,且身披披風加之有人易容,無人知真假。若非我百毒不侵,只怕真的便出事了。哼,只怕這糕點從交予紀淪手上時,便已有了毒素。”
竹清晃著身子,嘆恨道,“我怎忍心害你們,是以我方在糕點裡頭下你所熟知的**藥。當時溫御修欲吃糕點時,我屢屢出狀況,便是望能阻止他進食。只因你可發覺裡頭的藥,溫御修卻不能。我身側有不少明蓮佈下的探子,我不敢出言提醒,只得用這種方式了。所幸,當真慶幸,我竟不知裡頭有毒,真真是差些害死你了!”
容惜辭拍了拍他的臂膀,安撫了幾句,竹清搖頭一嘆:“我同紀淪來往甚密,明蓮興許早已注意到,是以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我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