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銀絲畢竟是軟兵器,在某一方面而言,還是有些缺陷的,譬如現下,他被重重近距離的包圍,軟兵器便難發揮失效,不能輕易奪人性命。
容惜辭的眸凝了起來,扣指而上。身周的黑衣人雖帶著面具,但他能感覺得到他們目光裡的灼熱與森然,宛如一個個即將張開口,將自己吞噬乾淨的巨獸。
時間點滴流逝,高手動招,取的是關鍵的一刻,先發制人的,未必能奪得好處,反倒容易露出自己的破綻。是以即便知曉對方不懷好意,容惜辭也不敢貿然動手,畢竟他現下,正處於劣勢之中。
但越是這般沒有動作,容惜辭越是緊張,精神高度集中,生怕自己錯漏了什麼。
一陣冷風忽而揚起,颳起了片片落葉,捲到了他們之間。
當最後一片落葉恰巧與他們的雙眸連成一條直線的時候,他們終於動了。
破空之聲驟然撕裂了靜謐,那一片落葉悄然翩落,隨之響起的,竟然是——
咚,跪地聲。
咔嚓一聲,容惜辭的下巴愕然地掉了下來,他睜大了眼球,死死地盯著眼前這些突然朝他下跪的人,好半晌,才把自己的下巴按回上去。
這是什麼情況?
他的雙瞳越睜越大,原以為那些人是要殺自己的,卻沒想,竟然跪倒在地,對著自己呃,的白玉琴虔誠叩首,喃喃著道:“天降福佑,救贖我等。”
容惜辭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白玉琴,這白玉琴是溫御修送予他的,說是在一家賣樂器的店面裡買到手的,似乎天下間除卻皇宮之外,算是唯一的一把了。但是,這白玉琴他拿到手後瞧了許久,都未發覺這琴有何特別之處,且這琴上沒有一點雕飾與花紋,極其普通,這些人怎地會對著一個白玉琴叩首。
容惜辭雙目微抬,一臉迷茫。他似乎是穿入這文中的身外客,與這些人毫無瓜葛罷,即便這白玉琴是這文裡之物,但一來,看方才明蓮的模樣便知,此時離溫御修登場的故事還早了幾年,二來,這琴是後頭才製出的,怎麼也不可能會與現下的這些人有關係。
容惜辭瞪大了雙眼,吞沫了幾聲,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與這琴,有何干系。”
“白玉琴乃是我們組織的聖物,見之如見天顏,主子言道只要有一日,持有這琴之人到來,我們便可得到救贖。恩人,請救我們一救!”
話音裡帶著激動的顫抖,方才這幾個森然似鬼的人,忽而變回了普通人,帶上了生氣,他們的頭轉了過來,竟齊齊對著容惜辭叩首,祈求他救他們。
容惜辭被他們弄得一頭霧水,目光掃了一圈那些人,發現各個都是身子打顫,聲音激動。不,不對,有個人卻是異常平靜,雖然他也跪了下來,但是他聲音沉穩,呼吸平順,沒有一點激動之色,好似對一切都已經看淡了一般。
而那個人,正是容惜辭方才所見的,站在隊伍後頭的人。
容惜辭淡然地走到那人的面前,掃了一眼這些人恭敬的模樣,得意地對著那人道:“你起來。”
那人身子微怔,便依言緩緩站起,他雖是低著頭,看似謙卑,但容惜辭感覺得出,他眉目裡沒有一點似那些人一般的恭敬與敬畏。
“這是何意,白玉琴有何典故?”容惜辭迷茫地問他。
那人撕扯著難聽的嗓子,冷冷地答道:“主子同我們言,只需尋到白玉琴之主,便可救贖我們。”
這句話,同方才那頭目所說的沒有差別,這般更是讓容惜辭摸不著頭腦了。
“你們,是甚組織。”
“我們是”
“休言!”頭目的聲音忽而響起,將容惜辭眼前這人的話語截斷。
容惜辭愕然地看著他們,完全被他們弄傻了。
眼前這人也垂目下來,不再多答,咚地一聲跪下,只重複方才那句:救他們一救。
這不知對方是何底細,容惜辭怎知怎麼救,再者,他們身上並無傷,他這隻會治病的神醫,豈會知曉如何救人。
容惜辭頓了半晌,問道:“你們不同我說,你們是甚組織,我怎知如何救你們。”
祈求聲頓時停止了,所有的人微微抬眸,面面相覷,似乎在掙扎著要不要說出口。
這時,容惜辭面前這人,雙手捧起了他手裡那串眼珠子的鏈子,呈給容惜辭:“此物乃是我們道中特有的信物,江湖上眾人皆知,只需您持著此物去問,便可得知一二。但我們卻是萬萬不能道出自己身份的。”
容惜辭愕然了,這讓別人說,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