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
展開丈長宣紙,提筆便走龍蛇,片刻間便落了滿紙的狂草。
這些狂草俱是一氣呵成,連綿不絕。
忽然在空裡落下一隻大腳,就停在殿前,距離那桌子也就百丈距離。
那巨足之下還載著四個人,見巨足停穩了,便緩緩走了下來。
半空裡落下一個霹靂似的聲音,恭恭敬敬的回稟道:“東嶽帳下浪蕩遊神,將唐三藏師徒四人請到,前來交令。”
那個白袍少年對這個聲音不予理會,仍舊在寫著他的字,卻是他身後的黑袍男子輕輕地揮了揮手。
那巨足頓時提上半空,消失不見。
唐三藏領著豬八戒、沙和尚還有小沙彌,緩緩增了過去。
他們幾人也不說話,只是立在那少年身側,靜靜地看他寫字。
良久之後。白袍少年終於寫盡了最後一筆,卻見那滿紙的字忽然都活了過來,從那紙上躍出。飛上半空,乘風而去。
“哎,你的字飛走了。”豬八戒見那白袍少年正在擦汗,對那字的動靜恍然不覺,便開口提理道。
那白袍少年將擦汗的絹綢收好,看了豬八戒一眼,淡淡地說道:“許久不見。天蓬元帥倒是心胸豁達不少。”
豬八戒聽著這聲音差點沒嚇尿了,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才吐了口氣。說道:“我說玉帝,你也下凡了。”
那白袍少年笑了一聲,說道:“莫不是寡人不能下界?”
豬八戒搖了搖頭,眼中的神色明顯頗為不滿。說道:“你下凡就下凡嘛。幹嘛把自己整得那麼帥?”
白袍少年哈哈大笑,指著豬八戒說道:“你這卻是在怪當年我把你打入豬胎了。”
“你卻還好意思提這茬,老豬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這般糟踐我。”豬八戒探手就取出九齒釘耙,說著就要朝那白袍少年打去。
只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唐三藏一巴掌拍在後腦,罵道:“八戒,不得魯莽。對陛下客氣些。”
豬八戒委屈的看著唐三藏,說道:“師父哎。就是這廝把我變成這個樣子。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怎麼也得讓老豬我打兩耙解解氣吧。”
唐三藏扯了豬八戒的耳朵,說道:“你報仇的事情押後再說,先弄清楚他找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那白袍少年意味深長的看著唐三藏,說道:“我倒是對你的身份很是好奇。”
“貧僧唐三藏。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身份。”唐三藏淡然一笑,便將這個話題定死,絕了再討論的可能。
白袍少年見唐三藏不願就此多說,便也不再問,眼神卻越過唐三藏和豬八戒,看到了沙和尚,說道:“捲簾,一別數百年,向來可好?”
沙和尚看了看白袍少年,淡淡地說道:“尚好。”
白袍少年見沙和尚也沒有深談的興趣,眉頭便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最後他將目光落在小沙彌身上,一時之間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小沙彌也是靜靜地看著這個白袍少年,心底也是有股奇特的感應。
“你叫什麼名字。”白袍少年問道。
小沙彌答道:“我叫昨去非。”
“昨去非?”白袍少年忽然仰頭望天,悠悠地嘆了口氣,說道:“昨日之日不可留,情仇俱都面目全非。你果然還是在怪我麼?”
小沙彌眨著明亮的眼睛,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一個小沙彌。”
“呵呵,小沙彌。”白袍少年眸子裡泛起了波瀾,強壓下心底的激動,淡淡地說道:“你不想說便算了。我且先介紹一個人給你。”
說著,白袍少年就要來拉小沙彌的手。
小沙彌抬頭看了看唐三藏,後者輕輕地點了點頭。
小沙彌便任由白袍少年捉住他的手,緩緩走到書桌前。
白袍少年指著那個黑袍男子,說道:“他叫風禺陟,是你的弟弟。如今被我封為東嶽大帝,承繼著你的事業,做了蕩魔殿的代殿主。”
“我弟弟?他明顯比我大好多啊。”小沙彌看了看眼前這個黑衣男子,怎麼看都比他大啊。
白袍少年聽了,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衝那黑袍男子說道:“哈哈哈,禺陟你聽到了麼。你哥哥從前可會說出這話來?”
那黑袍男子面露尷尬之色,說道:“兄長昔時為人王,須得持著七分莊嚴,自然不會有這等輕詼的話。”
“你不必驚訝,他確實是你弟弟。”白袍少年拍了拍小沙彌的手,說道:“昔年女媧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