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死在這裡,這裡好冷。。。媽媽。。。爸爸。。。你們在哪?”
蹣跚著提著刀往外走,基地裡的人看著手提著刀神情混亂的唐糖都躲得遠遠的,承受不住這個殘酷世道瘋掉的人幾乎每天都有,大家都離這種人遠遠的,誰知道唐糖會不會瘋掉提著刀亂砍。
唐糖一直向基地外走去,基地如今一共三道城防,越往外越貧困,第三道城防內幾乎就是個難民窟,惡臭和髒水到處都是,隨便進入哪一個屋子裡面都比廁所還噁心,這裡的人才是生活在社會底層苦苦掙扎著的人。
唐糖一邊走一邊看著難民窟裡掙扎求存的人,他們大多是老人和孩子,沒有生存的能力只能聚集在第三道城防靠乞討和軍隊偶爾一次並少的可憐的救濟糧生存。
“為什麼這樣了都還要活著?”唐糖每次看見這些人也不是不心酸,只是她沒有能力去接濟任何一個人,可是如今自己也快要死了,用灰色的視野來看待這些人反倒心裡平靜了。
唐糖路過一對相依偎的老人和孩子身邊,她停下腳步,低頭看向蜷在老人懷裡大概五六歲大小看不出性別的孩子,忽然覺得如果那個孩子就在這一刻死去也是幸福的。
老人抬起皺紋交錯的臉,眼中滿是滄桑,目光在唐糖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她右手的刀上,老人輕而緩地說道:“孩子,我已經沒有可以打劫的東西了。”
是啊,一個窮得只能睡在大街上的老人他還能有什麼?除了手裡那個不知性別不知死活的孩子。
“你可以抱抱我嗎?”唐糖突然問道,眼淚一瞬間擠滿了眼眶。
老人愣了愣,抬起虛弱的手臂說道:“來吧,孩子,都是可憐的人。”
唐糖將手伸進衣服口袋裡,她並沒有依偎進老人的懷裡,蹲下身子握住老人乾枯而顫抖的手,唐糖說了個地址,“去那裡吧,至於以後是生是死又有誰知道。”
說完唐糖站起身蹣跚地離開,老人攤開手掌,乾枯骯髒的手心躺著兩把防盜門鑰匙,老人滄桑的目光轉向唐糖離開的方向,他渾濁的眼中倒映出唐糖孤單蕭瑟的背影。
出基地並沒有什麼阻隔,如今這個世道只用提放喪屍就行,人類的進出並沒有什麼嚴苛的規定,基地很大里面的人也很多,基地早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嚴格要求人員進出了,而今也沒有所謂的稅收了,基地能吃飽飯的也就是軍隊和幾個幫派了,路上的平民沒有一個不是面黃肌瘦的。
唐糖的目的地是南城,她如今的情況沒有任何車隊會要她,所以她只能一個人去南城,不管生死她都必須去闖一闖,躺在那個小屋子裡時她總有種自己已經變成屍體的錯覺,那讓她快要發瘋,與其被那樣折磨死還不如去拼那億萬分之一的機率,說不定還能找到藥品。
唐糖出門的時候吃得很飽,身上還帶著夠兩天的飯糰,雖然她就是來送死的卻又不是來送死的,她這是在搏命。
出基地後唐糖取出乾淨的布條將小腿上化膿的傷口綁緊,這樣更方便行動,左臂也被綁在身上,免得打鬥時胳膊甩動時牽動肩膀的傷,那真是痛徹心扉。
南城和北城就彷彿在打消耗戰,每天都有很多人和喪屍死去,唐糖走過大橋時天已經快黑了,夜晚的南城簡直就是地獄,絕對的有來無回,所以唐糖選擇在橋頭住一晚。
隨便找了個地方鑽進去貓著,也不知道是橋頭這一塊的喪屍被打絕了還是唐糖運氣太好,一晚上風平浪靜地過去了。
早上吃了兩顆飯糰,從窩身的地方鑽出來,接著向南城出發,她沒有地圖也知道南城的街道佈局,只能說一切全憑運氣了,來到岔路口扔出樹枝,細的那頭偏向哪邊就走哪邊。
單人行動其實也有單人行動的好處,小心躲藏還是不會驚動喪屍和異種。
大橋周邊已經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半點吃的都找不到,唐糖雖然走的時候不變方向但是卻一路做著記號,她可不想萬一真找到藥品卻找不到路回去。
看見喪屍唐糖就趕緊躲起來,直到對方遊蕩開去才小心翼翼地繼續前行,實在躲不過的,數量只有一兩隻就上前速戰速決,超過兩隻直接跑路,就這樣唐糖也已經殺了有十隻喪屍,行動更是緩慢,估計要走出軍隊搜刮的範圍至少也得兩三天。
其實軍隊搜刮的範圍也不大,南城的喪屍好幾百萬,就算火力再猛也壓制不住,所以軍隊也是每次一點的挺進,就這樣也把大半個南城的喪屍都吸引了過來,如今軍隊已經有一個月沒來過南城了,他們在等喪屍散去。
這半年多以來喪屍大規模進攻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