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頭。她的衣服粘著汗溼的面板,而這個封閉的房間內的各種臭味使她的胃又翻騰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彷彿快窒息似的,於是她鼓起殘存的勇氣,再次按按櫃檯鈴。威古繼續忽視她。
她挫敗地垂下雙手,想道;算了,我不想跟他玩比賽誰的意志力強的遊戲。無論如何,要求一位淑女的伴婦來這種地方見他的山思·梅力特會是什麼樣的人呢?妮娜搖搖頭,決定自己最好去別的地方找工作。她開始朝大門走去。
威吉用一種嘲笑的語氣對她嚷道:“害怕跟別人競爭嗎,小姑娘?”
妮娜停下來,手抓緊手提袋,下巴緊繃。她擔 過身去,兇狠地監對方一眼。“當然不是。我只是想等到他……打發掉其他人的時候。”
那職員咧開嘴,他沾沾自喜的眼神令泥娜咬牙切齒。“哈!說的好,說的好!晦,小姑娘,如果你想跟其他人競爭,梅力特在酒吧裡。”
“你願意告訴我酒吧在哪兒嗎?”妮娜請問。
威古哈哈大笑,胡亂的朝個方向點點頭,然後又轉過本分那些信件。妮娜懊惱地猛敲櫃檯鈴幾下,看到他的肩膀因為受到驚嚇而抽搐,才在整屋子的男人的鼓掌、歡呼下邁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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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吉扭過頭來,及時看到她拖著行李和斗篷,毅然地邁向一扇門——然後直接踏進女洗手間。
在幽暗的酒吧內,憂慮重新攫住妮娜。男性的喧譁聲,厚重的啤酒懷撞擊木桌的聲音,一個肥胖的大鬍子敲彈一架小鋼琴的聲音,魚腥味、煙味、潮溼的羊毛和油布的怪味全混在一塊兒,一首腦的向她撲來,令她感到天旋地轉。
“你有什麼需要嗎,女士?”站在長長的吧檯末端的壯碩酒保好奇的看著她。
妮娜躊躇地朝他移一步。他的表情染上一些不耐煩。“別這樣,女士,我沒有一整天的工夫,即使你有。”
“抱歉。”妮娜更走近些,並飛快打量他一眼。
他的白色背心沾滿酒漬,露出兩條毛茸茸,上頭有刺青,肌肉糾結的手臂,他令她想起在紐約碼頭附近的魚市場碰到的那種水手。她一向連正眼也不敢去瞧那類人,更別提跟他
們說話。在這裡,她覺得自己好象隨時都會遭遇到新的挑戰。這種感覺既刺激又嚇人。
“我在找山思·梅力特,”她鼓起勇氣,說道:“櫃檯職員告訴我他……她掃視這個房地間。“在這裡”
“梅力特!”酒保大聲叫道,嚇得妮娜震耳欲聾。“這個席拉要見你!”他朝酒吧間的後頭指指。
妮娜期期艾艾地朝他所比的方向踱去,然後扭回頭。
“席拉!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或第四次……
酒保擦拭著玻璃杯,沒有理會她。妮娜眯起眼睛,想看穿幽暗的光線與重重的煙霧。她擠出一絲緊張的微笑,邊越過佈滿塵埃的木頭地板,還得邊問避一些喝醉的男人伸出的毛手。在酒吧間的最後頭,幾個穿著挑逗的大胸脯女人圍坐著一張圓桌,雖然妮娜還是看出有一個男人坐在圓桌後。他站起來。
“梅力特先生?”
“大聲點,我聽不到你,小姑娘。”
那低沉的聲音似曾相識。但是,怎麼可能?
“你是梅力特先生嗎?”她重複道,這次較大聲了些。
“是誰想知道?”
妮娜幾乎想答“沒人”,然後逃之夭夭,但是他的聲音使她象生根似的定在那兒。
那男人走上前,停在距離她只有幾步的地方。妮娜的頭微微向後仰,想看清楚他的臉。
“晤,你要找山恩·梅力特,我的女孩,你找到他了,現在,說明你的來意。”
上帝!真的是在海 關解救她的那個人!妮娜的心臟狂野地敲擊著胸膛。
他雙手叉腰,望著她的臉龐,然後他的嘴角緩緩牽出一朵燦爛的笑容,震得她倒退一步。
“哇,這不是我那患難之交嗎?一切順利嗎?我的女孩?難道?不!你不可能是來替老麥克工作的吧,對不對?”他將她從頭打量到腳,推高帽沿,然後低低的吹聲口哨。“哇,我從未料到。我敢說是那項軟帽給人一種端莊的印象,雖然它幾乎報銷了,嗯?”
他對妮娜的職業的誤解使她漲紅臉。或者,他只是在跟她開玩笑?不管怎樣,她很慶幸他們站在黑暗中.他無法看清楚她的臉。
她擺出公事公辦的姿態。“如果你是山思·梅力特,我是來應徵你在(席德尼前鋒報)刊登的那則啟事的。那個職位已經有人了嗎……”她的視線繞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