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譽。
一種莫名的絕望情緒霎時在我四肢百骸蔓延,狠狠地撞擊著我的心。即使在知道自己身中蠱毒之時,我也沒有過這樣的絕望。原來我一直在意著、渴望著被認可。這種認可不單止北凌羽,我還渴望著被世人認可,因為我愛的人是北凌羽,他是那樣的完美無瑕,而我卻是那樣的……卑微。我是多麼地渴望能與他一起翱翔,攀爬到和他一樣的高度。
可是這個刺客,無情地告訴了我,我的期盼是那樣的可笑。
北凌羽仍以為我不知道黑衣人的身份,見我愣怔不語,柔聲安慰道:“萱兒,不用怕,這人應是朔麒雲的人,幸好我聽到笛鳴趕來了。以後你切不可獨自一人離開,知道嗎?”
我點了點。無力地靠在他懷中,卻見他胸前有一灘血跡,驀地一驚。“你受傷了?傷到哪了?”
北凌羽笑了笑,“我沒事,這是那刺客的血。”北凌羽說罷,乾脆將髒衣脫下,跳入水潭。
山林中又恢復了寧靜。剛才那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搏鬥似乎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輪圓月懸於樹梢,月華自婆娑枝葉灑落水澗,月的殘影在水中不斷盪漾。
北凌羽將整個身子沉入水中,許久也不冒出來。我抱著膝坐於潭邊,靜靜地看著水中的身影。此時他的心裡應是五味陳雜的,正要借這冰冷的潭水平復他的心緒。
良久。嘩啦一聲,北凌羽終於冒出身子,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將腦袋枕在水潭邊,星眸已重新燃起生氣,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倔強的淺笑。
“萱兒,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任何人也不可以。”
“我知道。”我朝他笑了笑,岔開了話題。“剛才和幾位將軍商議得怎麼樣了?”
北凌羽神色一黯,有點懊惱地搖了搖頭,“我們沒有船,河上也沒有橋,只在五里外有一條索橋,大軍根本不可能過去。整條河流,只有今天那個河灘的水位最淺,若晚上渡河,會和剛才一樣,馬匹被蝙蝠驚嚇,若白天過河,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太過被動。更何況,他們有多少人我們還沒弄清,不可貿然行動。”
我柔聲道:“不用擔心,明天……飛鷹騎一定能安然渡河的。”
北凌羽嗯了一聲,合上雙眼靠在水潭邊,我拿過一條帕子,沾上水後輕輕替他擦拭,從他的額頭、他的眉毛、他的薄唇、他的脖子,再到他赤。裸的胸膛,仔細地擦著,生怕漏了任何一處。
淡淡的月華之下,北凌羽強健的身體一覽無遺,雖略顯瘦削,卻如精鋼般肌理分明,晶瑩的水珠落在他光潔的肌膚上,泛起柔和的光澤。我牽起他的左手,將那條剛剛編好的紅手繩系在他手腕上。
“這是……?”北凌羽睜開眼,詫異地望著手上的紅繩。
“生辰禮物,你忘了?今天是六月十五,你的生辰。”
北凌羽恍然,清俊的臉上立時異彩流溢,“我還真的忘了,自從凌飛走後,我再沒過過生辰。萱兒,謝謝你。今後每一年我的生辰,我都要你親手為我係上紅繩。”
我沒有說話,俯下身,低頭在他額上輕輕印下一吻,再順著他劍般的眉毛、挺直的鼻子,滑落到他柔軟的唇上。他輕輕呻。吟了一下,隨即將唇微微開啟。他的吻仿似沾了水的羽毛,涼涼的,柔柔的,輕輕拂過,若即若離,卻讓我的心也顫抖起來。
冰涼的吻漸漸變得熾熱,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的神思輕飄飄地浮了起來。北凌羽伸手一拉,嘩啦一聲,我已落入水裡,被他圈在懷中。北凌羽低頭望著我,兩額相抵,彼此間呼吸可聞,那雙星眸此時深不見底,眸底隱隱有一團火苗在不安份地竄動。
我圈住他的脖子,輕輕吻著他的臉,肆無忌憚地輕咬他的耳垂,直到他發出情不自禁的呻。吟。他摟在我腰上的手漸漸收緊,他的吻已變得熾熱無比,再不滿足於在我的唇上輾轉,貪婪地滑落到我的頸項,細碎的牙齒輕輕噬咬我的鎖骨,再繼續向下滑落。
衣衫褪盡,凌亂地漂浮在水面上。冰冷的水柔柔地包圍著我們的身體,兩人的肌膚緊密無間地帖在一起,他的身子像燃燒著的火焰般滾燙,似要把冰冷的潭水燒滾。他兩手扶在我腰間,忽然向上一提,讓我的腿放在他的腰上。
“萱兒……”
火熱的氣息不斷在我耳邊縈繞,滾燙的唇含住我胸前的殷紅。盡情地肆虐,喉嚨發出陣陣難以抑制的低吟。酥麻的快意隨著他的挑逗迅速傳遍我身體的每一處讓,我已受不了這折磨人的逗弄,兩腿緊緊圈著他的腰,腰身緩緩往下沉去,迎向他早已傲然挺立的熾熱,迎向那片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