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這是來工作的嗎?”肖邇扯一下自己的衣服,“來看我哥的,他在這裡上班。吶,他過來了!”
肖邇笑一下,朝往那邊過來的人喊了一聲哥。
流弋幾乎忘記肖邇還有一個哥哥。那個人和肖邇並不相像,戴了一副無框眼鏡,沉靜溫和,五官斯文清俊,不是肖邇那種鋒芒外露的俊美。
不管氣質還是外表,都不像兄弟。流弋只得出這個結論。
“這是流弋,高中時你可能也見過。”肖邇蹭到肖卓身邊,偏過一點頭介紹。他這個動作很小,但是臉和肖卓的靠近了,眉眼也終於有點重疊起來。
兩個人客氣地握了一下手。肖卓笑的很溫和,但是手心很涼,傳遞出的溫度讓人覺得整個人其實是與外表不相符的冷淡。
“一起去吃飯嗎?”肖邇問他。正值中午下班,許多人從辦公室裡出來,他們三個人站在電梯門口,有點引人注目。
“不了,我還有點事。”和肖邇一起吃飯,設想一下都覺得難受。
回去的路上給葉阡程打電話,第一句話沒說面試的情況,就說遇見肖邇還有他哥哥了。
葉阡程那邊有些嘈雜,沒聽清他說什麼,問他吃飯了沒有。
正午的太陽很大,流弋扯掉領帶,“那晚上和你說,你忙著,我掛了。”
回到家裡已經兩點多,脫掉西裝換了一身寬鬆的T恤才去廚房找吃的。冰櫃裡有葉阡程留的兩個菜,放微波爐裡熱了一下,隨便吃了一碗飯就趴床上去不午覺了。
中間模糊的醒了幾次,但真正睜開眼來是被葉阡程弄醒的。
“累了?”葉阡程俯下身來,用手指撥弄他額前的頭髮。
流弋抬手勾著葉阡程的脖子翻身坐起來,赤著腳跳下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才算醒了。葉阡程跟在後面看他夢遊一樣,有點不想叫他了。
“哦,回來了?”流弋歸魂地問。
“嗯,回來一個多小時了,現在去吃飯?我訂了位子,肖邇他們也會去。”
流弋無語,感覺自己中午那通電話打的有點傻。
樓下停了一輛捷豹的跑車,流弋看葉阡程開啟車門,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好一會兒才問,“你今天去買車了?”
“是我爸媽買的,說是畢業禮物,一直催我去開。”葉阡程繞到駕駛位那邊,“上來吧,我不是第一次開車,沒事的。”
葉阡程完全理解錯了流弋錯愕的內容。
那一秒鐘流弋只是覺得生活在他在另一個方向駛上了高速路,前一秒他們還在公寓和學校之間穿梭,而下一秒,已經是工作,車子,房子的世俗生活。那些渾渾噩噩的時光,印跡一樣逝去了很遠,庸碌的氣味還是不可阻擋地瀰漫而來,至於幸運的那些,他會永遠感恩。
流弋沒想到葉阡程說的“他們”裡會有林銳。
看見林銳的第一眼,步子就頓了一下。時隔五年,有些感覺還是清晰如故,刀子捅進身體的決絕,並不比對方的疼痛來的絕望。林銳是他混沌少年時代的一個毒瘤,不必實質的傷害,已經夠讓人刻骨銘記。
林銳看見他似乎也很意外,視線在他和葉阡程之間轉了好幾下,嘴角牽起的微笑也很僵。
流弋愣怔著停住腳步,最後還是跟著葉阡程走了過去。
一切都過去了,回憶已經不能作數。
……季離
除了剛進門,流弋就沒再看過林銳一眼,就連餘光都只是在面前的桌布上流連,手指漫無目的地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敲著,他厭煩和這個人離這麼近。
肖邇還是很喜歡逗他說話,本來就是一肚子花花腸子的人,開起玩笑來隱晦邪惡,但是分寸又拿捏的很好,讓人根本招架不住。
流弋也學聰明瞭,每次只是笑笑,不再像以前那樣容易臉紅。肖邇自己玩夠,覺得無聊,才轉移了話題問起林銳這幾年在國外的生活,眉飛色舞,表情生動,不管面對的是否朋友,表現都是無可挑剔的熱絡。
他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麼肖邇這樣的性格和葉阡程會成為朋友,因為他們都善於偽裝,都有自己固定示人的面具。
葉阡程還是話不多,提到和他相關的內容時會接幾句,這和他淡漠的性格有關,林銳和肖邇顯然也習慣了他如此,兩個人聊的開心,也不管葉阡程是不是注意力在他們的話題上。
“你有什麼打算呢,不在北京發展,回來了也不急工作?”肖邇偏過頭來問葉阡程。
“想開一個自己的公司,但是資金和前期運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