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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脊背的手才僵硬地頓住。

流弋察覺異樣,想問又不敢出聲,靠過去只聽見老人細微的嘆氣聲和一陣沉默。

葉阡程掛掉電話,鬆開流弋,迅速地起床穿衣服,“我爺爺去世了。”

流弋跟著坐起來,還有些懵懂,半天才“啊”一聲,“那怎麼辦?”

“我要馬上去洛杉磯一趟,我奶奶身體也不好,爺爺去了,不知道她撐不撐得過去。”

流弋扯過睡衣穿上,下床開了燈和葉阡程一起收拾行李,氣氛被這個訊息感染得悲哀沉默,兩個人各懷心事,直到葉阡程出門都沒說一句話。

流弋回房間換上襯衣和褲子,又一次想起流蘇來,同樣是至親的死亡,但完全不一樣的吧。悲傷的分量不會少,但是不會像他這樣可憐。

他們互相當了一次局外人,果然是無法感同身受地複製心情。

“這次去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一個人記得按時吃飯,有事給我打電話,寶貝。”中午的時候收到葉阡程的簡訊,看時間應該是剛下到南陽。葉阡程喊他寶貝的機會不多,通常是做|愛或者打電話的時候,嗓音壓得低而溫柔,滿溢誘惑。

“嗯。”流弋躺在床上,乖順地應答,扯了額前的一縷劉海玩弄,他說,“我會想你。”

“乖,我掛了。”

流弋看手機一眼,總覺得自己可以做的更好才對,居然還是什麼安慰的話都沒說出來,何況是分擔。

因為時差的緣故,除了前幾天兩個人打過幾次電話就沒怎麼聯絡,葉阡程遇到了一點麻煩,他爺爺在遺囑裡將遺產幾乎全留給了他這個長孫,引來了其他親戚的一些不滿和質疑,鬧的有點僵,連他父母和律師都牽扯了進去。

流弋對葉阡程那些親戚一無所知,但從他簡約的語句裡也知道不好應付。

晚上一個人睡覺有些不逃習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出來的反而是身體的躁動,於是乾脆換了衣服出門。

酒吧裡一如既往的熱鬧,許多都是熟悉的面孔,孔文送完酒水就蹭到他面前來,上下打量他一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被包養了,你穿這身招人打劫你呢?”

“……”流弋沒理他,喝一口酒,直接問,“譚旭呢?我找他有事。”

“包廂里正爽呢吧,今天釣到一個長相不錯的男人。”孔文輕飄飄地笑一下,掏了一張卡遞給他,“喏,還你的錢,密碼寫在上面了。”

“你哪裡來的錢?”

“容錚那混蛋的,不要白不要,當賣身了吧。”孔文故作無所謂地自嘲。

流弋不想再說這個話題,給兩個人點了根菸,“廖冬呢,這幾年還好吧?”

孔文怪異地看他一眼,“你不知道他出事,早不在南陽了?”

“……我來北京後換了號碼。”他故意切斷那些舊有的聯絡,到最後,做了朋友的卻還是從前的那些人。

“反正過的不差吧,你知道,冬哥做事很有一套的。當年我進局子,也是他讓容錚在裡面照看我,只是那混蛋……”孔文說到容錚馬上打住,換了神情問他,“你沒和譚旭提過冬哥是吧?”

“怎麼?”

“你記不記得我以前和你提過的一個老纏著冬哥,後來被阿健他們弄著玩的男孩?那個人就是譚旭,我剛開始看見他的時候就覺得眼熟,一時沒想起來。他也是後來才認出我來,嘴臉變得那叫一快,上他的人裡又沒我!”

流弋聽得簡直驚悚,明明是從同一個人口中說出的話,主角都變得明晰後心情卻完全不同。

孔文捻滅菸頭,“喏,那傢伙來了,我要去忙了。”

視線轉過去就看到了剛從包廂出來的譚旭,步履有些虛浮地朝這邊走過來。

“這麼懷念這個地方?”譚旭在他對面坐下,臉色不是很好,說話就收斂了以往的尖刻,環視周圍一圈問他,“葉少呢?”

“他爺爺去世,去參加葬禮了。”

流弋忘記來找他是要做什麼了,只是把面前的人和廖冬聯絡在一起,感覺仍然荒謬。

世界很大,感情糾纏的範圍卻這樣小。

譚旭習慣了流弋的沉默少語,看他似乎心情不怎麼好,也不招惹他,點了杯酒給他,“那邊有幾個熟人,我過去一下。”

流弋一個人在角落裡抽著煙,一隻手握著桌上的酒杯玩弄。他沒有抽菸,但是心情不好時會喜歡煙霧繚繞的感覺。他抽菸的動作很慢,加上心情影響,總顯得憂鬱魅惑。角落的光線很暗,菸頭的亮光讓人注意到這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