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逃了一下午無所事事的趙勇和付疏野,這兩貨也就跟著他們一起找。
李赫首先就去了全市最好的市第一人民醫院,市一醫那是門庭若市,人如潮湧,他連季寥可能住在什麼科室都不知道,也就是瞎碰運氣的亂找一氣。其實作為一個35歲的離婚老男人,他很清楚這樣做是很不理智,也很兒戲,甚至是可笑的。他不是因為重新獲得這個年輕的生命,好像不做點傻事對不起這一身皮囊,他只是覺得不趕緊找到季寥,他就總是會很心慌。
“我擦,黑哥這次是來真的了。”趙勇和付疏野幫著李赫跑了一層樓,再碰頭的時候,趙勇就對付疏野說:“認識他這麼久,我從來就沒有看到他這麼著急過。”
付疏野也說:“看來黑哥為那個季寥陷入很深啊,其實這麼找根本沒用,醫院這麼大,這麼多,這樣一家一家的找下來,不得十天半個月啊?到那時有什麼病不都該出院了嗎?是我的話,就安心等著吧,反正找也沒用,沒事的話她自己會回到學校的。”
“所以黑哥有那麼多女孩喜歡,你沒有呢。”趙勇追女孩是屢戰屢敗,但問題的核心,他可是看得很透徹的。但是他嘆了口氣說:“黑哥這麼六神無主的樣子,怕季寥是得了什麼重病了吧?找上十天半月出院了還好,如果還找不到,也沒有回學校,那就是去別的地方了啊……”
“閉上你的烏鴉嘴!”陳菁也找了一層樓回來,正好聽到了趙勇的話,這個愛笑的姑娘這時寒著一張臉說:“你們要幫忙就幫忙,不幫忙就回家,少在背後說這些有的沒的!”
趙勇無辜的說:“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說她去別的城市看病去了……”
趙勇和陳菁不是很熟,不過大家也一起去過雲杉縣,所以被陳菁呵斥了一頓,趙勇也沒有生氣,頓了一下之後又說:“不是我亂想,我是擔心黑哥亂想,難道你沒有感覺到了嗎?他並不是緊張,他是慌亂,就好像他知道了什麼一樣。”
如果李赫也在這裡的話,他會說趙勇的觀察力其實也很獨到很深刻的,他現在的心情,確實不是緊張,而是慌亂。他不知道季寥究竟生了什麼病,但他知道季寥原本是沒有後面這一段人生的!如果老天,或者說死神就是不能容忍接受他改變了季寥原本的命運,那他真的擰得過老天嗎?
還有,往深一點想,如果老天要把季寥收回去,作為一種糾錯。那麼,接下來鄺行遠是不是也要被糾錯?還有那些因為李赫協助破案倖免於難但在前世裡已經不在人世的某某,是不是也會因為連鎖反應而被收回去?那因為李赫重生之後改變的一切,哪怕是很細微的改變,是不是都要回到原來的軌跡裡去?包括李純,當她長到二十多歲如詩的年華時,她是不是也要從39樓的天台上飄然而下,結束自己的生命?而最終李赫自己也逃不脫宿命的懲罰,在某一個傷心欲絕的夜裡猝死家中?
如果李赫就是那隻改變命運的蝴蝶,那麼季寥就有可能是被蝴蝶翅膀扇起的微風吹拂過的風鈴,如果這串風鈴繼續發出清越的響聲,這個世界也會被她的美麗打動,如果這串風鈴猝然墜落……
好吧,也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因果,改變了的,也不會再改回去,但不管是什麼樣的因果,李赫只想要這串風鈴繼續發出她清越的脆響,丁丁玲玲的,淡淡的響聲,很細微,卻也能響徹整個世界。
在市一醫,李赫最終無功而返,還連累著陳菁沒有去上晚自習。但是第二天,李赫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他自己下午就逃學了,然後下午放學的時候他又回來,攔住趙勇、康行健、付疏野和李經緯等人,以及陳菁河溪洲鬱芷涵,以及所有他認識,和他多少有些交情的人,給他們分派了任務有熟人的找熟人打聽,沒有熟人的就像昨天那樣用最笨的辦法找。
因為去年“流火盃”上的驚豔,在七中幾乎沒有人不認識那個當時用一腳石破天驚的中場遠射打穿一中球門的白衣少年,而且這些年少的心都很容易被打動,當他們知道李赫如此緊張一個女孩,如此急切的想要知道這個女孩的下落,而且這個女孩還是因為生病不知道住在了哪家醫院,一時間各種浪漫的,悲情的腦補紛沓而來。
然後從李赫身邊的這些小夥伴擴充套件到李赫的同班同學,球隊的隊友,再從他們輻射到他們各自熟悉的朋友,又從高三輻射到高二,從高而傳遞到了高一,可以說除了初中部,整個七中的高中學生都被動員起來了。他們就好像在看一出唯美浪漫還帶有悲情的偶像劇,一個個被感動得淚流滿面的,而且自己還參與其中。
很快各種訊息也都傳到李赫的耳朵裡,每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