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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惑和迷茫。

所以李赫說他懂的時候,鄺行遠知道他是真的懂了。

司徒孝柔去洗水果還沒有回來,其實鄺行遠住的這個單間有獨立的洗漱間,她要洗水果完全可以在房間裡洗,之所以出去洗,也是留給鄺行遠和李赫說話的空間。雖然她並不知道鄺行遠會和一個高中的男孩聊些什麼,但她覺得鄺行遠特意派許鴻程去把李赫接來,並不僅僅是為了說謝謝,所以,她也和許鴻程一樣留給了鄺行遠和李赫說話的空間。

其實鄺行遠最開始也沒打算和李赫說這些東西,他只是想由衷的表達對李赫的感謝,在他說話的時候,有沒有司徒孝柔在場都是一樣的。不過這時候鄺行遠覺得房間裡只剩下他和李赫,似乎也是一種註定的巧合,正是因為沒有其他人在,鄺行遠不設防的吐露了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疑惑,沒想過這個16歲的少年能聽懂,然而他真的懂了。

於是鄺行遠就仔細的打量起李赫來,他平常並不喜歡這樣,他的教養告訴他這樣盯著一個人看,那種想要把對方的根底打探清楚的眼光是非常不禮貌的。但鄺行遠對李赫實在很好奇,畢竟這個男孩也就只有16歲啊。

李赫倒不介意鄺行遠對他的審視,比起鄺行遠說起的那些,他的回答才是比較不合理的。但這個東西也沒法解釋,李赫知道有的事情跟誰都沒法解釋,但他也很想弄明白一些東西,所以他問:“是不是在生死邊緣經歷過的人,總能感覺到一種超自然的力量?”他不知道這一刻他問這個問題是想得到什麼答案,只是忽然之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一種無人訴說,無人理解的孤獨。而也許,鄺行遠會給他一些常人不能解答的資訊。

鄺行遠沉默了一會,說:“我不知道。這麼說來,你也經歷過,嗯,生死之間?”

李赫點了點頭,經歷生死之間是真的,但接下來他不得不撒了一個謊說:“小時候有一次在河裡游泳差點淹死了,也許像您說的,其實已經死了,但又活了過來。可惜那時候太小,我不記得有沒有靈魂漂浮起來看到自己,那條河其實很淺,一個過路的大人伸手一提就把我從水中提出來了。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誰。”

鄺行遠微微一笑,問:“你家裡人放心你一個人下河?”

李赫笑著說:“他們當然不知道,我小時候性格很內向,常常一個人跑來跑去,所以他們根本都不知道我差點被淹死這件事。嗯,您是第二個知道的,第一個知道的是那個路過的大人,但他恐怕早就不記得了。”

一個路過的成年人順手從小河裡救起一個差點淹死的小孩這種事情,除非是那個救人的人還想以此來獲取被救人家裡的感謝,否則把小孩往路邊一放繼續趕路,就跟順手扶起一根倒在地上的掃帚沒什麼區別,而誰會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扶起過哪根掃帚?

鄺行遠長舒了一口氣,說:“那我比你幸運多了,至少我找到了你。其實我都不想跟你說什麼感謝,因為救命之恩說什麼感謝都是見外。但是比起原本只想親自表達對你的謝意,呵呵,這不矛盾,不想說,不代表沒有心懷謝意,嗯,但是比起這個來,我覺得更難得的,是你能夠懂得我的感受,我在想,也許我們能交個朋友。”

李赫搔了搔頭,問:“忘年交嗎?”

鄺行遠爽朗的笑了笑,點頭說:“我收回之前說過的話,你不必叫我叔叔,既然是朋友,你叫我一聲鄺老哥就行。”

李赫搖頭說:“那不行,您是我們的市長呢?”

鄺行遠哈哈一笑說:“那算什麼?沒有你,這個市長現在已經躺在公墓裡了。一個副市長算什麼?我既然大難不死,以後的路還很長,小李赫,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說,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絕不會有半點含糊。”

李赫搖了搖頭,當初去救鄺行遠,不就是猜測他可能就是副市長,並且是一顆仕途新星嗎?冒那麼大的兇險去救了他,不要求回報那算什麼事?可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在他的前世裡鄺行遠在車禍裡死了,就像季寥那樣,他李赫可以預知未來,可這兩個人的未來在他已知的時空裡是一片空白。那這個空白,到底又會圖上什麼色彩?

鄺行遠皺起眉頭來,說:“小子,救人的時候不留姓名就算了,現在連別人的謝意都不接受,我也並不認為這是一種美德。相反,我會覺得這個人只是不願輕易接受感謝是因為他還想要更多。”這個話聽起來就不那麼好聽了,但說得卻很耿直。鄺行遠的個性裡有身在軍人世家乾脆利落的一面,但是在官場歷練了十幾年,也絕不會輕易表露自己內心的想法,但是在李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