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說一點,調節氣氛也好。不過今晚你提及他的次數實在太多了點。”“不好意思,因為他今天惹到我了,以後我都不會再提。”
“為什麼不提呢,你們不還是朋友嗎?”他放下刀叉,抿了口紅酒,面容平靜而溫和。“因為……因為他這個人超級讓人倒胃口,提到他都會心情不好。籲——好像一直都是我囉哩囉嗦,你要不要說遇見過的好玩的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長的好看嗎?呵呵,這是我的形容方式,所有的風景建築人物都是這樣形容。很古怪吧,阿達說只有我這樣的怪胎才會這樣亂形容,都不知道我語文分數為什麼能夠高出他那麼多。——對不起,我好像又提到他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呵呵,請你原諒我。”
“沒關係,畢竟這麼多年下來,改變也需要時間。慢慢來吧。”表哥端起紅酒,又喝了一口。我見狀連忙提醒,表哥,你一會兒不是還要開車嗎?
“叫我的名字不行嗎,我的名字沒有那麼拗口吧。”他笑著放下酒杯,忽而起身站到我身邊,靠我極近,嘴巴帶著紅酒的醇香,“叫我時瑋。”
我本能地身體往側邊靠,虛虛地扯了下臉皮,擠出一朵笑容,那個,時瑋,你不能再喝酒了。趁他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我做了個苦臉,這都叫怎麼回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昨天晚上,你難過不是因為拒絕了阮衡,而是因為阿達做了讓你傷心的事吧。中午我給你打電話,結果沒來得及打招呼,你劈頭劈腦地把我當成他來罵,說你恨他。”
下車前,表哥說過的話還在耳邊迴盪。我雙手橫抱胸前,夏日的夜晚,曲闌干外天如水,清風徐來,月兒彎彎照九州。我咬住嘴唇,一步步地往宿舍方向走。重重的關車門聲,斜刺裡衝出一個人,阿達怒氣沖天地衝我吼,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吃個飯也需要這麼長的時間?我被嚇了一跳,怒火熊熊燃燒。我狠狠推了他一把,冷漠地回應,吳孟洐,你這人真可笑,我吃飯花多少時間關你什麼事?我幾點鐘回來更加與你無關吧。你管好韓璃的事就已經足夠了,爪子不要伸太長,不要讓我更加鄙視你。
“我說了,昨天晚上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其實……”
“阿達,你們相處的種種細節我已經知道了太多,我對這些根本就不感興趣。所以請你不要再說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再見。”我淡淡地笑笑,擺擺手,舉步欲走。“夠了!你今天發什麼脾氣。”他猛然發力,死死扣住我的身體。我嚇得低叫一聲,他乾脆把我硬拖上車。
“你放我下去,你個神經病。”我手打腳踢,掙扎著要去開車門。
他的回答是打火踩油門。
“吳孟洐,你混蛋!你放我下去,跟你在一起一分鐘我都會崩潰。你這人怎麼這樣沒皮沒臉,我沒見過比你更糟糕的人。”
“我說完話自然會放你下去。”
“我說了你的事一律跟我沒關係,我什麼都不想聽!”我歇斯底里地怒吼,暴怒之下,把車頂垂著的他生日時我送他的小豬掛飾也給扯了下來。車子急急地煞住,我連忙想開門,卻被他拽住。因為重心不穩,我整個人都跌到了他懷裡,耳朵刮到了方向盤,疼得我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你不想聽也得聽!”他的驚吼差點沒穿破我的鼓膜,手死命按在我肩上,我沒辦法發力,只能維持著這個彆扭而難受的姿勢。
“我說我跟她沒什麼就是沒什麼!我長這麼大就從來沒騙過你。昨天晚上你到過公寓是不是?還剛好看到我們躺在床上。”
“你別跟我說你們倆跟許廣美一樣熱衷於在棉被裡聊天,這種敘舊方法倒真是蠻特別的。OK,說完了吧,說完了的話請你把手挪開。”
“筱雅,你別太過分!”
“到底是誰過分?!”我忽然淚流滿面,哽咽道,“吳孟洐,我討厭你,我沒見過比你更加無恥的人。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太不要臉了吧你。我受夠你了,一次又一次這樣。我都說過了,我不想管你的事。”
“那你為什麼要為我哭?”
“我要怎樣關你屁事!我不要你管我。”我的眼淚越來越止不住,淚水順著顴骨流到了耳朵裡。“你這人怎麼就這臭脾氣,要你聽完就給我聽完。”他頭向下壓,惡狠狠地瞪我,“我說你看到的並不是事實。昨天晚上我確實是把韓璃帶回去了,不過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是舊情重燃還是偷情什麼的。蔡智勳這兩年接手他家在這邊的生意,我們家正在進行一項併購案。前一晌我不是沒來找你出去溜達麼,就是在忙這事。今年鋼材原材料漲得太厲害,這單對我們很重要。這小子玩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