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禮,說了聲我準備好了,然後就在自以為能躲開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摔倒在了地上。
摔倒的那一瞬間,李赫突然有了一種明悟,即使自己被人無視了又怎麼樣?這重來一次的人生,可以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而那些冷眼俯視眾生的,又怎見得比渺小的眾生更精彩?
摔倒了,又站起來,摔倒了,又站起來,終於,仗著男性的體力優勢,李赫被踢倒,被摔倒的頻率越來越低,終於抓住趙金珠一個破綻,勾住她的腳,扭著她的胳膊,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這最多也就算一個平手,可李赫就這樣和趙金珠並排倒在地上,手腳還鎖在一起,就高興的笑了起來。
這是一個盛夏的黃昏,從窗戶照進地板上的陽光雖然沒有了正午時分的狠辣,卻依然帶著一股灼熱,在光影明滅中,更清晰的拖曳著漂浮的微塵。
世界很安靜,在這個偏僻的新建商圈裡,即使在最熱鬧的時間段葉門庭冷落,在黃昏裡更是人跡罕至。
時間也彷彿在這凝固了一般的寂靜裡停留,將所有的一切定格成一張底色發黃的老照片,照片裡的人,和事,也隨著時間忽然又重新流淌而倏然遠去。
李赫在地上躺了有好一會了,他渾身大汗,筋疲力盡,也是靠著男性的體質而且年長几歲,才終於把趙金珠扳倒,堪堪的打了一個平局卻幾乎耗盡他所有的力量。這時候除了臉上有些發僵的笑,他簡直連一個指頭也不想動。
那個小女孩也靜靜的躺在地上沒有動,和筋疲力盡的李赫不同,她是心累。平時再怎麼機靈懂事,也只是個孩子,撐著站了太久,心裡那根弦幾近崩斷,這會也就想休息,再也不想起來。
過了許久,李赫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汗浸在地板上已經有些冰涼,想坐起來,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痛,提了一口氣不知死活的猛然起身,只痛得“嘶”了一聲,臉上的肌肉都抽抽了起來。好死不死的正好看到依然仰躺在地板上的小女孩那勻稱修長而又健康的曲線玲瓏,好不容易控制了猥瑣大叔的靈魂把頭扭開,說:“金珠啊,你要不幫我把跌打酒擦好,我怕是走不出道館的大門了。”
趙金珠飄離身體的魂魄猛的被拉了回來,她仰身坐起,發現李赫扭頭看向別處,小小的臉上不禁閃過一抹羞色,敏捷的跳了起來,腳步聲就咚咚咚的消失在練功場的木地板外面。不一會回來了,再看李赫時,臉上的表情已經平靜如水。
因為也是每次訓練的必修課,所以趙金珠也落落大方的讓李赫脫了上衣,給他的雙臂、肩背塗抹他們家秘製的跌打酒。馬上李赫就感到身上一陣一陣的火辣,痛得他嘴裡嘶嘶的抽氣,但很快就是一陣冰涼,有一股寒意迅速的浸透到肌肉甚至骨骼之中,之前的痛苦也隨之減輕了不少。
然後李赫沒有像之前那樣起身離開,而是盤腿坐在地板上,看著空空蕩蕩的練功場,說:“前幾次看到的那幾個學員,不來了是吧?”
趙金珠苦笑了一下,說:“不來了。”
李赫呵呵一笑說:“他們一定以為有一位漂亮的小妹妹陪著練功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然而他們都沒有我皮厚,尤其是我不但臉皮厚,抗打擊能力也很強。”
趙金珠看了李赫一眼,卻沒有感覺到他的調笑有什麼粗鄙邪惡之處,只能繼續苦笑,說:“你就別笑話我,我是一個粗抽粗腳的姑娘,哪裡漂亮了?不過李赫哥你的潛力比我意料的要大呢,尤其是你的韌性,真要練好了,也能彌補一些年齡上的劣勢。”
李赫笑笑,問:“那幾個學員自己不來的,學費不用退了吧?”
趙金珠搖了搖頭,小聲說:“前三節都是試課,學費沒有交,跌打酒倒用了兩瓶。”
李赫不笑了,看著趙金珠認真的問:“道館開不下去了的話,趙老師能找到什麼工作?”
趙金珠眼睛一紅,低著頭說:“不知道,他沒有文憑,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工作,也不會什麼技術,有幾次他拉下臉去應聘門衛,但人家要麼要退伍軍人,更多要的是有關係的人,就想當門衛也不是那麼好當的。不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裡的一個包袱,說:“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兩個大活人總不能讓自己餓死。”
李赫說:“可那樣一來,你也就上不了學了。你這麼聰明懂事,想來學習一定很好。”
趙金珠這會倒看開了很多,淡淡一笑說:“那也沒用,其實擱在古代我也沒機會上學,我們家祖上在江湖上出名的時候,也不過就是走鏢的,更落魄的時候一家大小走街賣藝,哪裡有女孩兒上學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