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聽到門鎖響了一下,她沒有鎖門,這是李赫的家李赫的房間,她本來就沒有權力把門鎖上,更沒有那個心思去想這些,所以當她聽到門鎖響的時候,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除了緊緊的閉上眼睛,她竟然忘了自己還會功夫,這種時候,不是該跳起來,保持一個最好的戰鬥防禦姿態嗎?
但是李赫似乎不知道趙金珠並沒有睡著,也似乎並沒有看到她的眼淚,只是看了看她,幫她掖了下被角就轉身出去了。趙金珠緊緊的閉著眼睛,直到李赫走出去很久了也不敢睜開,時間長了,竟也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著了多久,也許就是一瞬間,當她突然醒來,看到一個陌生的房間,自己嚇了一跳。等她想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心裡又是一片茫然。抬頭看了看窗外,沒有拉嚴的窗戶外面陰沉沉的,天空中還飄著這個小城冬天特有的雨夾雪,看不出是清晨還是黃昏,看不出時間,也看不出過去還是未來。
房間裡很安靜,安靜得讓趙金珠有點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她從床上下來,其實她是和衣而睡的,揭開被子,她也僅僅是把毛衣外面的校服掛在了床邊而已。她下了床,輕輕的拉開房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沙發上睡得很熟的李赫。那張沙發有點短,個頭長得很高了的李赫蜷著腿,怎麼看都睡得很不舒服。而且把一床毛毯裹得很緊,客廳裡比臥室冷,而毯子也比趙金珠蓋的被子薄。
看到這一幕,趙金珠靜靜的在李赫對面坐了下來,什麼也沒有想,只覺得如果時間靜止在這裡,似乎也挺好的。不過就連這樣的安靜也沒有保持多久,突然間,李赫的手機鈴聲就刺破了這片讓她安心的寂靜,一時間,她只覺得那個手機鈴聲十分的刺耳。
李赫猛然醒來,這一覺他睡得並不踏實,他的睡眠一向很好,屬於以沾著枕頭就能睡著的那種。原本,他睡著了也不會做夢,都是一覺睡到天亮,可重生以後,他卻幾乎每個夜晚都會做夢,久而久之,有沒有做夢,都成了他判斷自己是否睡著的標準。
而那些夢大抵又都是凌亂無序的,自己的前世,不可知的未來,還有許多似乎跟他不相干的片段,總是在他夢裡以各種莫名其妙的方式組合在一起。每當他試圖把那些夢境整理清楚的時候,他就會醒來,如果是睡到自然醒,他還能多少記起夢中的一些情節,如果像現在這樣是突然驚醒的,他就什麼碎片都抓不到。
看了一眼趙金珠,李赫拿起手機,是老爸打來的,他也沒有迴避趙金珠,拿起電話就接了。
“喂,老爸。”
“回到家了?”
“有一會了,補了一個覺。案子有什麼進展嗎?”
“現場照片,我私下找技偵的夥計反覆比對了。照片拍得比較模糊,雖然可以看到一個白頭髮的,和嫌疑人的對比度很高,但並不能完全確定就是同一個人,最重要的,是照片中出現的那把刀,是一把仿製的武士刀,武士刀的刀身很窄,但死者的傷口很寬,不像是同一件兇器所傷。死者的致命傷是個刺傷,如果嫌疑人拿的真的是武士刀,在刺傷死者的時候不會留下那麼寬的刀口。這一點相對有利,更多的東西,還有待法醫進一步分析。但目前的問題是,嫌疑人仍然在逃,這反而對他很不利。”
“這我知道。可你們就不調查一下那個夜總會的老闆,既然是大規模的械鬥,他怎麼也不可能毫無瓜葛吧?”
“這個我知道,我們警方的原則是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這不是一句標語口號,這是事實。讓小姑娘放心,我這邊會盡力而為,不,我會全力以赴。但是她本人留在信仰也並不安全,我派兩個人去保護她。”
“人你就不用派了。”李赫說:“我帶她離開信仰。”
“小子,你這是不相信警方嗎?”
李赫苦笑了一下,說:“我也是為警方分憂啊,現在那兩夥混混想必也很不安分,畢竟死了人的一方總是要報仇的。警力有限,就不用分散力量了。天黑以後我就帶著金珠去省城,讓她暫時避一避,等你們警方把案件查清楚了再出來。”
李傑電話那邊想了一下,說:“帶她去避幾天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那麼你呢?你是把她送到省城就回來,還是跟她一起躲避幾天?好像你也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吧?”
差點忘了自己還是個高三學生了,李赫幽怨的說:“老爸你能記得我還要參加期末考試這也是很難得的。我把金珠送到我媽那裡住幾天,什麼時候回來看情況吧。如果不能參加期末考試,就請你用一個足夠好的理由去給老師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