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彥卓一個人住在一個三居室的單元樓裡,小區環境不錯,綠化好,道路寬敞,而且早早的就有了地下兩層的停車庫。李赫的車停在吳彥卓樓下,那路邊就沒有停幾個車。想起了前世裡停個車跟打仗似的,李赫就真心覺得這個時代好。
在來的路上,李赫已經跟老爸李傑透過電話,案情又有了新的變化,確實是有人死了,死因很清楚,被利器砍中要害,失血過多不治身亡。
趙陌依然沒有訊息。
“坐一會。”吳彥卓把滿身風雪的李赫迎進屋裡,給他拿了一雙拖鞋。李赫環視一週,吳彥卓的屋子收拾得很乾淨,整潔得簡直不像一個單身漢住的房子。但是冷清的氣息也說明,這個屋子裡沒有女主人。
對於這些生於六十年代的成年人,李赫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低估他們精神世界的遼闊和豐富。像他老媽喬楚那樣教育孩子的,李赫覺得就算不是獨一無二,也絕不多見。就不用功利這個詞了,用實際這個詞,重生前他自己沒有孩子,但他是親眼目睹他的同齡人是怎麼樣從實際出發來教育孩子的。像吳彥卓這樣喜歡一個人,可以六年只是默默的跟隨和守護,甚至放棄省城的大好機會去一個小城,現在女朋友不在身邊,也過得這麼幹淨和自律,在前世裡李赫自己也到這個年齡的時候,簡直就不可想象。
但吳彥卓並不是一個老年人,他客廳裡的音響是最新最流行,也是這個時代能買到的音質最好的,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李赫看了一下品牌,就知道目前國內沒有幾個地方能看得到。用這樣一套音響來聽劉麥莉的歌?其實李赫覺得音響有點虧。
書房的門是開著的,裡面的電腦還在工作,李赫看了一眼,好吧,也是這個時代高配的電腦,看顯示器就知道了。
“剛和你爸通電話了。”吳彥卓閒坐著等李赫到來,提前做了功課,然後很冷靜的說:“這是警方要處理的事情,你就算趕回去,也沒你什麼事。”
李赫點點頭,他認可這個說法,但依然說:“我答應了金珠要幫她,對於我們來說,做與不做,都可有可無,但對她來說,哪怕只是給她一點有用的資訊,就已經是全世界了。”
吳彥卓笑笑,給李赫扔過來一支菸,他就沒把這個少年當孩子看,同時也給自己點了一支菸,吸了一口,說:“你個臭小子,還是個多情種。”
李赫拿起吳彥卓扔在桌上的zippo,給自己點上煙,說:“我記得劉老師要求你戒菸的。”
吳彥卓聳聳肩,說:“你得允許一個人有犯錯的空間。對於一個長得帥,家世好,女朋友又不在身邊的成年男人來說,僅僅是在戒菸這個事情上不聽話,實際上是一個最好的結果。其實一個人如果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完人,就算沒有人盯著,也會把自己憋瘋。”
要允許自己有缺點,要允許自己犯錯,李赫笑了笑,這個理論很好,所以自己看到漂亮姑娘就動心這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他不是來和吳彥卓清談的,所以他很直接的問:“皇朝夜總會的水很深?”
“肯定的。”吳彥卓說:“一聽這麼土氣,這麼暴發戶的名字就可以確定了。不是皇朝夜總會的水很深,是皇朝夜總會背後的人水很深。”
李赫無語,看來孤獨的男人嘴裡有毒,一口一個土氣,一口一個暴發戶,滿滿的都是鄙視。
吳彥卓指著書房裡的電腦,說:“進內網已經可以看到這個案子的零散資訊了。信仰市局的意思是暫時不上報,由市局自己偵破。但畢竟是死了人了,省廳就有備案,有聲音表示對市局的人信不過,要從省廳直接派人去調查。這些東西本來都不能跟你說,但我自己也充滿了鬱結。”
信仰市局現在主持工作的是李赫他爸李傑的老兄弟顧維安,李傑也剛剛提了副支隊,但是李赫聽到吳彥卓說省廳有人表示信不過信仰市局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的老爸和顧伯伯也在這個不被信任的群體中而感到憤怒。因為即使顧維安現在主持工作,在市局裡,他依然是人脈最少的一派,甚至不成派。
李赫不知道吳彥卓具體鬱結的是什麼,也不想問,遊戲規則、灰色空間,這些令人憤懣和無力的東西前世見過太多了,既然現在是個少年,索性不知天高地厚的問:“不是說邪不勝正嗎?既然出了命案,就一定有線索查出兇手。”
吳彥卓看著李赫,倒沒有輕視的說談何容易之類的話,而是說:“現在信仰市局方面是馬副局掛帥專案組組長,馬副局是主管治安的,最開始是想當治安案件來辦,現在當不了了,死人了。但內部認定屬於幫會火拼,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