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最欠缺的地方。”林克斯說,“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劣勢,去攻擊別人的長處呢?”
“你這不僅說我腦袋笨,還罵我只會打架!”克魯希斯埋怨,“林,你覺得我聽不出來嗎?”
“啊呀,真是奇怪了。”林克斯捂住嘴,“你以往可沒有這麼機靈。”
“你成功激怒我了,林,五分鐘之內我不會和你說話。”克魯希斯氣呼呼地走到了最前面。
“你們平時關係也這麼要好嗎?”萊恩笑著問道。
“你對‘要好’的定義是不是有點問題?”克魯希斯說,“算了,我們究竟在說什麼東西來著?”
“我們在分析屋主的性格。”萊恩拉回話題,“第一點剛才已經說了,闊綽而‘慷慨’,至於他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另有圖謀,我們就不清楚了。”
“難道還有第二點?”克魯希斯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當然,這可是一間屋子,再沒有什麼能比宅邸更能反應一個人的性格了。”萊恩豎起手指搖了搖,“哪怕他根本不住在這裡面。”
“這樣如何能看出性格?”克魯希斯問道。
“建造、裝飾,甚至是直接購買現成的屋子,都能間接得到一些資訊。”萊恩回答,“麻瓜那邊的鉅富有時候會購買很多‘無用’的房產,從這些房產中,可以大致分析一個人的背景——家庭出身越好的富翁會更喜歡簡潔的裝飾,而暴發戶則偏愛金碧輝煌的房屋。”
“這是什麼道理?”
“心理補償機制,童年缺乏的東西,成年後會尋找替代品進行補償。”萊恩聳了聳肩,“並不完全準確,但可以作為猜測的一種依據。”
“那你認為這兒的屋主出身如何?”林克斯問道。
“至少出身不會太差。”萊恩說,“你從大廳的裝飾就可以看出,沒有多少贅餘的東西。而從波托勒密的雕像以及二樓的藏書也能大致推斷,他對知識持有比較積極的態度。”
林克斯點頭。
“然後是正對大門的畫像。”萊恩豎著兩根手指,“如果畫像主人就是屋主,那說明他很有可能是一個自傲的人——在大廳裡懸掛巨幅畫像,這種行為無疑是對自己的肯定,以及宣誓對屋子的絕對權力。”
“也有可能是家族的習慣,這兒是幾百年前的地方。”林克斯說,“比如,很多純血家族的莊園裡也會掛上畫像。”
“確實有這種可能。”萊恩點頭,“但你忽略了一個細節,林,大廳裡的畫像只有一幅——沒有祖先,也沒有子嗣。”
“你說的對。”林克斯被說服了。
“而現在有一個疑點,那就是畫上並沒有名字。”萊恩說,“沒有畫師的簽名,還可以說成是屋主的要求,但沒有屋主的名字就有點奇怪了。”
“也許純粹就是忘記寫了呢?”克魯希斯說。
“不排除這種可能。”萊恩沒有否絕他的想法,“但如果是忘記了,那畫師未免也太不負責了;而且主人對畫像並不上心的話,畫師留下自己的名字也無可厚非——有趣,我想到了一種新的解釋。”
萊恩停住腳步,他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索性坐到了階梯上,扳起手指,時而眯起眼睛,時而又不斷搖頭。
克魯希斯想要開口詢問萊恩,卻被林克斯拉住了。
這時候,樓梯間裡只剩下從幽暗的底層遙遙傳來的縷縷悶聲,這種聲音像是低沉的號角,又像是一個聲嘶的病人發出的哭號。
克魯希斯有些不適地抱起雙臂——一停下說話,他就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他死死地盯著看不見底的樓梯盡頭,害怕那兒會出現什麼東西。
在熒光咒所能抵達的極限範圍中,一個模糊的灰白色塊引起了克魯希斯的注意。
他伸長脖子,眯起眼睛,試圖辨認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灰白的色塊閃爍了一下,很快不見了蹤影。
克魯希斯身體猛得向後一仰,一屁股摔坐在臺階上,鎧甲發出哐噹一聲巨響。
他分辨出那團色塊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那是一張毫無生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