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人可不這麼想!
烏桓頭目猖狂大笑著,在他們眼中,漢人棄馬而戰的行為無疑極為可笑。
步卒對騎卒永遠落於下籌。
對方的兵馬比己方多出一半又如何?連馬背上決一雌雄的膽子都沒有,就算漢人再多上幾百,烏桓部的勇士們依舊敢衝擊敵陣。
草原之上,鮮卑人可是唯一能夠與烏桓人並駕齊驅的豪傑。
漢人,不過是直立而走的兩腳羊罷了,殺之如屠羔羊!
幾十步的距離轉瞬及至,在烏桓部的人馬疾衝而來的時候,陳六麾下的長弓手‘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周志早已是軍中赫赫有名的神箭手。別人只不過‘射’出了一支箭,他卻“騰騰騰”三件連珠,直接取了三名契丹騎士的‘性’命。
箭如雨下,即便烏桓人左閃右避,可還是有不少人中箭受傷。
傷者落馬墜亡,讓烏桓人的衝勢有了剎那的停滯。
就是這一滯的功夫,陳六咬牙切齒。他嘴裡道:“擲矛!”
只見陳六飛快地投出一根持續長的短矛,矛身尖利。力道十足,在三五十步的短距離內殺傷極大。
與陳六站立作一處的五十多名軍卒個個膀大臂圓,他們早已經養‘精’蓄銳,等的就是這全力一擊。
青州軍三百人組成的軍陣層次分明,最外面的一百人手持巨盾,宛若銅牆鐵壁,其後的擲矛兵與長弓手依序排列,若是烏桓騎兵衝到近前,擲矛兵便會持槍刺出。
這三陣合擊之術是太史慈想出來對付遊牧民族騎兵的法子。
今日。恰恰是第一次使用。
馬背上的烏桓人面目猙獰,他們大聲咒罵著。
本以為衝到了近處,漢人的弓矢就失去了用場,那樣的話,烏桓人就可以輕易取勝,可誰能夠想到,在三五十步遠。箭矢無法奏效的距離之內,漢人竟然拋擲了短矛。
短矛通體鐵製,分量十足,一旦投擲而出,殺傷力十足。
烏桓人雖然弓馬嫻熟,可面對突如其來的短矛襲擊。只有極少數人躲了過去。
尤其是衝的最快的騎士,幾乎要直面三五根短矛。
縱是身披重甲,面對這必死的殺招也無能無力。
“嗡嗡嗡”,密集的短矛形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死亡地帶”。
兩百名烏桓追兵,短短的百十步距離,就有三五十騎倒斃身亡。
如果不是距離太近,弓手發揮不出威力。烏桓人的傷亡還會增加。
現如今,在付出了兩成的傷亡過後,烏桓騎軍好不容易衝到了近前,他們縱馬如飛,試圖用馬速直接撞開漢人的佈陣。
“砰砰砰”,然而,就在烏桓駿馬即將撞到鐵盾的剎那,一杆杆奪命的長槍出現了。
鐵槍如林,給堅固的銅牆鐵壁增加了奪命嗜血的味道。
遠有長弓,中有短矛,近有長槍、硬盾,三個層次的防禦手段由遠及近,層次分明。
烏桓人在塞外生活了這麼些年,大大小小的戰事也經歷過無數起,可從未有一次像今日這般,處處受到掣肘。
漢人軍將作出的種種佈置,好像完全針對騎卒所設,讓人不禁生出一股絕望之念。
不,不能絕望!
烏桓部的頭領咆哮起來:“殺,烏桓的勇士們,殺光這幫該死的漢人。”
“殺!”
這一次,應合者寥寥無幾,烏桓人也被青州軍凌厲的殺招打懵了。
鮮卑人的部眾還是第一次見到烏桓部如此狼狽。
往日裡,烏桓部在草原上也是橫行無阻的角‘色’,何時吃過這般大虧?
想到慘死在烏桓部屠刀之下的部眾,鮮卑部的人馬都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不管怎麼說,太史慈此舉這也算為鮮卑人出了一口惡氣。
原本覺得太史慈太過嚴厲的夫‘蒙’青冉這時候也生出一股別樣的心思,倘若漢人的兵馬都像這般強大,就算投靠他們,也並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烏桓部的騎兵前仆後繼,他們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衝過去,只要衝過去漢人便敗了!
抱著這般想法,烏桓騎軍死死地衝撞到了軍陣之前。
“噗噗噗”,巨大的撞擊聲接連響起。
長槍浸透了鮮血,鐵盾沾滿了血‘肉’。
太史慈皺起眉頭,他沒想到,烏桓人竟然有如此的韌‘性’,明明這邊是槍林箭雨,可他們依舊視死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