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數千匹高頭大馬疾衝而來,曹軍的槍陣卻不動分毫。
以步對騎,陣勢最為緊要。
只要陣勢已成,再多的騎軍也是惘然。
往日裡,曹軍少有以步對騎的機會,這一次,圍剿西涼軍,對於徐晃來說也是一個挑戰。
只要能夠成功抵住騎軍的衝鋒,接下來便是步卒扭轉乾坤的時候了。
甲士的慘叫聲與坐騎的嘶鳴聲‘混’雜在一處,戰場上血腥氣頓時濃郁起來。
徐晃手持開山大斧,他一馬撞入西涼軍中。
“噗噗噗”,數十斤重的磨盤大斧或劈、或砍,眨眼間的功夫便將數名西涼騎軍斬落下馬。
一名馬速過快的西涼軍卒剛剛出矛,便被徐晃一斧砍到了脖頸處。
“噗”,腥臭的血液噴出了老遠,一顆斗大的頭顱頓時落地。
“殺”,百餘名曹軍‘精’騎緊緊地跟在徐晃身後,百餘柄長槍電光火石間刺出。
“噗噗噗”,只是瞬間,西涼軍的衝勢便微微一滯。
曹軍騎卒不多,不過,每一個都是‘精’銳。
如果說迎面而來的西涼騎軍宛若驚濤駭‘浪’,那麼,徐晃連同他麾下百餘‘精’騎便是逆流而上、踏‘浪’而行的海船。
“鏗鏗鏗”,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
西涼騎軍對曹軍步卒,甫一接觸便人仰馬翻。
最前排的曹軍士卒已經死傷殆盡,疾衝而來的坐騎足有千斤之力,曹軍雖有槍陣做屏障,卻也極難全身而退。
每倒斃一人,馬上便會有後一排的軍士頂到前頭,所有的曹軍士卒都明白的很,只要頂住騎軍的這一‘波’襲擊,接下來便到了他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曹軍的槍陣之前,已經倒斃了數百名西涼軍的屍首。
失去騎士的坐騎在戰場上驚惶失措,它們找不到穩妥的藏身之處,只能在戰場上東奔西走,最終死在‘亂’槍之下。
“殺、殺、殺!”到了這個時候,張苞只能竭力拼殺。
西涼軍中沒有馬鐙,張苞雙‘腿’緊緊夾住馬腹,他望著前方密如林的槍陣,心中一片惘然。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西涼鐵騎不是天下無敵嗎?怎麼連區區的軍陣都衝不破?
心中一片悲涼,張苞手中卻不曾停歇。
“西涼軍,衝鋒!”
“噗噗噗”,死在張苞手中的曹軍已經有六名之多,而張苞身後的親軍也催馬上前接應。
短兵‘交’接,西涼軍仗著馬勢,居高臨下地往前撲進。
張苞身前身後的軍馬俱是軍中‘精’銳,他們是張苞最為看重的心腹親衛。
到了這時候,所有人都竭力死戰,只求一勝。
軍卒敢戰不畏死,股股難言的殺氣便瀰漫而出。
灰‘蒙’‘蒙’的塵霧中,曹軍前陣頓時塌陷了一塊。
一旦軍卒不能及時上前補充,整個戰陣便面臨崩潰的局面。
徐晃回首反顧,目眥‘欲’裂。
戰況緊急,步軍絕不能崩潰!
電光火石間,徐晃一斧劈開了眼前礙事的西涼軍卒,他調轉馬首,往張苞的方向疾衝而去。
張苞面黑無須,在他身前,一杆“張”字將旗在迎風飄‘蕩’。
徐晃回首厲吼:“殺了那黑臉將!”
聽得徐晃號令,曹軍甲士紛紛轉向,向右側的西涼軍撲了過去。
騎軍對騎軍,馬術與武藝同樣重要。
在沒有馬鐙的時代,軍卒只能用‘腿’腳來控馬,稍不留神,整個人便可能跌落馬腹。
張苞喘著粗氣,無需回頭,他都能聽到身後軍卒的慘叫聲。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一擊不成之後,張苞明白,他麾下騎軍還有二擊之力,如果這第二擊也一無所獲,那麼,他就只能‘抽’身而退了。
“嘭嘭嘭”,慘烈的撞擊聲更勝以往。
查缺補漏的曹軍士卒倒下了一名又一名,他們中的許多人尚未就位便死在了半途間。
張苞眉角閃現出一股興奮之‘色’。
終於有了可乘之機,只要後續人馬前仆後繼,這夥曹軍用不了多久便敗了。
兵刃破甲穿‘肉’聲此起彼伏,西涼軍第一‘波’衝鋒的騎士傷亡殆盡,連驍勇非常的張苞都身披多處傷痕、
徐晃依舊在前進途中,“忽”,又是一斧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