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自是得陪同,只可憐龐昱又沒了樂子可找,每日直是無聊透頂。這也罷了,本來還有個白老鼠陪他玩,雖然免不了每日調戲——“調教”加“戲弄”,是為調戲——他,但總算還能找出點樂子來。然而幾日前江寧婆婆長久不見這滑溜小耗子,特特上京來尋,揪著耳朵扯得白玉堂吱哇亂叫,拖回江寧酒坊去了。白玉堂一走,龐昱無聊之極,心中鬱郁,又無可奈何,不由得就加倍的懷念起二十一世紀那些五花八門的娛樂專案來。本想電腦遊戲什麼的不指望,流行音樂自己總是會些吧,便每日在龐府抱著驥兒,哼些小曲,自娛自樂,也算消磨時間。只是龐昱忽有一天忽然發現每當自己哼曲唱歌的時候總會有人在旁邊偷聽,而且還為數不少,而且還聽得挺樂呵的,才忽然頓悟自己唱歌是唱給別人聽,心下頓時很是不爽,便下決心一定要想辦法讓別人唱給他聽,今日便特特來了樊樓,費了好大力氣才好歹教會歌女一首《綠光》,可惜逼古代人唱這些流行歌曲,還就是出不了那個味兒!
龐昱百無聊賴,外加懊惱透頂,乾脆倚在視窗,聽著樓下賣唱婦人的唱腔,無聊的打量起外面的景色來,腦子裡卻亂七八糟的,想的全不是自己的事。按說展昭這傢伙月前奉旨陪包大人出巡,算算也過了快一個月了,眼看都已經入秋了,這也該回來了吧!
俗話說說曹操曹操就到,此言果真不虛。他剛剛這麼一想,便聽樓下一陣鑼鼓,樊樓樓前原本擁擠的行人自動的讓開一條道,有人高喊:“包大人來了!”
咦,回來了嗎?龐昱興奮,連忙探出頭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只見遠方徐徐行來一頂黑幄官轎,轎前兩人高舉“肅靜”、“迴避”兩面硃紅金字大牌,正是王朝、馬漢,後面兩個抬轎的,卻是張龍、趙虎。
按大宋儀制,凡欽差回城,道旁百姓必須行跪拜之禮,以示尊重。但包大人愛民如子,臨行前特別奏請聖上,將這一條規矩免了。因此如今雖是官轎通行,然道旁除了那方來汴京的賣唱婦人與兩個孩子,卻別無一人下跪,摩肩接踵,找起人來甚是吃力。然而汴京百姓崇敬包大人,倒也不曾擁擠喧譁,反倒很自覺地向兩邊讓了開來,再加上龐昱居高臨下,倒也看得清楚:那轎前一身大紅,手執寶劍、帽帶飄揚、氣度穩重的護衛,不正是隨包公出巡歸來的展昭麼!
見到故人,龐昱自然興奮,當即便想打招呼,然而包大人在前,不便太過放肆,不好出聲呼喚,只得探出半個身子,拼命揮手。
展昭倒也眼尖,一眼便看見樊樓視窗的龐昱,眼睛亮了亮,唇角浮上一絲笑意,趁著官轎從龐昱正下方經過的功夫,不為人所察的向他擠了擠眼,輕輕一拱手,便是示意已看到他,只是礙於公務在身,不便上樓敘舊。
龐昱雖任性,卻並非那種不通事理之人,再加上平日與展昭混的極熟,也知道他身在官場,極少有閒下來的時候,因此倒也不怪他。只是內心深處,難免有些鬱郁,卻也無法,只得在視窗看著展昭一步步走遠,心裡盤算著這次要不要利用龐老頭或是自己那個貴妃姐姐——現在好像是皇后姐姐了——向趙禎施加一下壓力,逼他放這位四品帶刀護衛幾個星期的假,不說別的,只那傢伙說要帶自己去常州玩的話什麼時候才能兌現!
他正這麼盤算著,樓下的官轎卻已走到樊樓正門。誰知官轎經過樊樓門前的一瞬間,說時遲那時快,那樊樓門口拖拉著兩個孩子賣唱的婦人卻猛然站了起來,迅雷不及掩耳的向轎前那一身大紅撲了上去!
“官人!你讓奴家找的好苦啊!!!”
百口莫辯
“官人,自你走後,奴家日思夜想,茶飯不思。苦等數載,不見你迴歸,只道是你遭了不幸!家中無主,奴一人苦捱光陰,也曾想過要改嫁,又因孩兒幼小,終是斷了這念頭。因想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反正奴家母子三人在家鄉眼看也過不下去了,索性上京尋夫!所幸老天有眼,官人!奴家可總算找到你了!”
“這位大嫂,展某真的與你素不相識,別說結髮,便是面也從未見過!你又為何一口咬定展某是你丈夫?莫不是認錯了人!”
展昭立於開封府大堂,面前是跪在地上啼哭的婦人與兩個孩子,身後是目瞪口呆的包大人與公孫先生,周圍是一圈衙役詫異的眼光,哭笑不得。
他招誰惹誰了!月前與包大人上齊州賑災,饒是忙得腳不沾地,累死累活,心中卻始終隱隱牽掛萬里之遙的卞京。卻又恰逢八月十五,中秋月圓,雖是眾人與災民團團過了個節,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只得卷帷望月空長嘆!好容易將一切事體理妥,馬不停蹄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