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迎難而上?還是說‘抽’身而退?
身為李催心腹愛將,張苞明白,如果他不能搶回天子劉協,就算將四千兵馬盡數帶回關中,等待他的,也一定是最嚴厲的處罰。
泗水河岸的那場戰敗已經成了張苞的汙點,他必須加以洗刷,否則,一輩子都難抬頭賤人。
搶回天子?
那夥賊人現在到了哪裡?
賊人的真實身份又是誰?難道真是曹‘操’的部下嗎?
張苞猶豫再三,還是覺得再堅持下去,他相信,自家騎軍可以衝破任何阻攔。
“諸位,天子就在兗州,如果我們無功而返,定會淪為他人的笑柄,相信我,堅持,勝利是我們的”
張苞意氣風發,可是,應者寥寥。
西涼軍已經被張苞傷透了心。
那一日,泗水前鋒全軍覆沒,張苞的所作所為讓軍卒心寒不已。
若不是懾于軍閥,西涼軍早就棄張苞而去了,又哪會滯留在他身邊?
西涼軍心渙散,數里開外,曹軍卻戰意高昂。
好不容易擊殺了呂布,本以為能過上幾天太平日子了,誰曾想,竟然又冒出為非作歹的西涼軍。
對於無惡不作的西涼軍,所有的曹軍都恨之入骨。
誰沒有家?誰沒有親人?
西涼軍燒殺劫掠的行徑深深地觸動了曹軍底線,讓他們生出憤慨之氣。
張苞沒有逃,他自持軍力,決定先破一軍。
沒多久,迎面而來一支曹軍。
這支曹軍以步卒為主,他們打著兩丈多高的大旗,玄黑‘色’的大旗迎風招展,恰恰映出了陣前殺氣,瀰漫四處的殺氣似要凝聚成霧、化成水、結成冰,這有若實質的殺氣讓西涼軍體驗到了難以言喻的恐慌。
將為軍之膽,張苞的所作所為傷害了西涼軍計程車氣。
尚未接觸,高下立判。
對於西涼軍而言,他們的長處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突擊曹軍方陣,在其立足未穩之際取得突破。
可是,當張苞吶喊衝擊的時候,暮然回首,卻發現身後的軍卒士氣低落。
這他孃的怎麼回事?
已經到了這時候,再不賣命廝殺,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張苞茫然不解。
幾百步的距離轉瞬即逝,西涼軍很快便進入了曹軍的‘射’程之內。
“‘射’!”
“嗡嗡嗡”,密密麻麻的箭矢往西涼軍疾‘射’而來。
西涼軍在馬背上,‘射’程原本就不如對方,這時候,當即吃了大虧。
收兵的圓盾根本遮不住全身,只是第一個回合,便有百十名西涼軍中箭落馬。
反觀曹軍,只有三五個倒黴鬼被流矢命中,根本無關大局。
六千名曹軍士卒列開一個個齊整的方陣,他們在各級小校的呼喝下不急不緩的邁動著步子,以最省力的法子,一點一點擠壓著西涼軍的生存空間。
張苞破口大罵:“殺敵!”
到了這時候,張苞身後只有千餘騎,其餘人馬壓根就沒跟過來。
後退已經不可能的,騎軍一旦衝起來,再想調頭回返,難度極大。
與其被被戰馬撞死,倒不如衝過去博一把!
。。。
第四百五十五章徐晃破軍
山陽郡內,一場轟轟烈烈的戰事進行的如火如荼。
沉悶的人馬碰撞聲接連響起,騎軍對步軍,狹路相逢勇者勝。
若是騎軍衝勢已起,步卒陣勢未成,那麼勝敗還在兩可之間。
然而,今日這場廝殺,西涼騎軍卻沒了往日睥睨天下的銳氣。
張苞倒是身先士卒,可是,他身後的軍卒卻瞻前顧後,隨時準備脫離戰場。
對於西涼軍士而言,讓他們燒殺劫掠,這是拿手好戲,可是,讓他們衝擊已成陣勢的步軍方陣,這卻有些強人所難了。
董卓入中原的時候,麾下西涼軍傲視天下,可謂當世強軍,然而,數年來,中原的安逸生活卻耗去了西涼軍的銳氣。
富貴榮華,只有活著才能享受,敢戰敢拼,那是一無所有的時候才擅長的,一旦有了妻‘女’家室,西涼軍便畏首畏腳起來。
如果對付尋常郡兵、賊寇,西涼軍絕對手到擒來,只可惜,這一次,西涼軍的對手換成了曹軍。
徐晃的六千步軍身經百戰,他們以逸待勞,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