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啪”,李賢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只聽他罵道:“放屁,高唐乃我大漢重鎮,其縣令必定是人中豪傑,你這殺才冒充縣令到底是何居心!快說!”
高唐軍卒看的面容抽搐,從來都有張縣令打人的份兒,今兒個卻是風水輪流轉了。
終於,幾名護主心切的軍卒叫道:“他就是張文尚張縣尊!”
李賢故作猶疑,道:“什麼?”
張文尚已經快絕望了,對方的折辱已經讓他萌生了恐懼,他真怕對方一刀殺了自己,那時候就算張家能為自己報仇,自己也是看不到了。
活下去,必須活下去。
張文尚不敢再大聲咆哮,他只是連聲叫道:“快去把縣內的長者喚來,快去。”
為今之計,只有把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喚來,當面對質,面前這白臉小賊才好借坡下驢。
幾名軍卒快速離去,沒多久,城中的頭面人物沒請到,卻來了近百名家丁。
這些傢伙都是張文尚豢養的私兵,此番,聽聞張文尚失手被擒,他們躍躍欲試,打算反搶回來。
眼瞅著衝突一觸即發,忽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李賢驀然回首,卻發現來的竟然是一名哨探。
發生了什麼事情?哨探怎麼會來?
“報,使君,急報”
“何事?”
“我部人馬於二十外發現袁紹大軍先鋒”
李賢吸了口氣,道:“來得好,來人吶,速速持我軍令遣散城外鄉民百姓,袁軍遠道而來,糧秣消耗極大,莫讓百姓口糧變成袁紹的軍糧”。
“喏!”
“讓胡庸多加防備,即刻趕來”
“喏!”
李賢施施然發號施令,壓根沒將高唐郡兵放在眼中,張文尚心急如焚,時間拖的越久,對他越是不利。
不行,必須速做決斷。
看模樣,李賢麾下大軍主力就在附近,若是一味的硬頂,只會鬧得不可開交,在袁紹抵達之前,須得低調行事!
想到這裡,張文尚忽而變了臉色,他對李賢呲牙笑道:“足下便是李使君?”
李賢不知道這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微微頜首,道:“不錯,我就是李賢”。
張文尚一輯到地,道:“使君大人大量,下官有眼無珠,不識廬山真面目,請使君責罰”。
李賢似笑非笑:“喔?適才我記得你好像說我是個賊寇?”
張文尚漲紅了臉,好在他煉就了一副厚臉皮,當下腆著臉,道:“是下官的錯,是下官的錯,下官認打認罰”。
面對這種滑如泥鰍的人物,李賢不好再度下手。
有心一棍打死,卻又怕人言可畏。
已經是午時一刻了,正是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
兩丈寬的城門洞處六七百名軍卒將這裡堵得死死的,汗水浸透了衣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汗臭味兒。
等待的時候是漫長的,對峙的雙方難得的沒有作出任何舉動,四周只有大口喘氣的聲音。
臉上的痛處被汗水一泡,頓時火辣辣的痛,可張文尚學精了,他不敢再叫喚,而是老老實實的耷拉著腦袋,等著證明人的到來。
李賢苦思冥想,難下決斷,這時候城中的頭面人物終於來了。
一名頭髮花白的長者與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聯袂而來。
還沒到近前,便聽那男子說道:“敢問可是李賢李使君當面?”
“不錯,正是我”
“哎呀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李使君,那位確實是我們高唐縣令張文尚”
“喔?竟有此事?”
李賢故意裝蒜,反正之前已經抽了三巴掌,這時候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張家勢力盤根錯節,若非如此,張文尚早就被人暗算了,又哪能囂張到今天?
正所謂惡人還需惡人磨,李賢的所作所為完全震住了臨近的郡兵。
張文尚訕笑道:“使君?不如我們入城詳談?”
李賢似笑非笑,道:“這一次準我入城了?”
“準,自然準!”
張文尚其實很是不爽,只是畏懼李賢的實力,所以才忍氣吞聲。
“嗯,也罷,天太熱了,軍卒們是得休整一番”
張文尚心頭一跳,道:“還請使君為我除縛,下官願效犬馬之勞”。
證明人一到,李賢不好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