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士了數百里,也只有涼州‘精’銳才留有餘力。
五百步、三百步、二百步,騎軍越衝越近,呂虔呼吸急促,他甚至看到了騎卒猙獰的臉‘色’。
一百二十步!
騎軍的陣列忽地止步不前,為首一名軍將莫要的傢伙打馬而行,他堪堪來到城頭守軍的‘射’程之外,大大咧咧地說道:“城上何人值守?我乃車騎將軍李催帳下張苞”。
呂虔皺起眉頭,他朗聲應諾:“我便是守將呂虔,不知張將軍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我這三千多兄弟賓士了幾日,早就又累又疲,大家都想吃頓香甜可口的,不知呂將軍意‘欲’何為呀?”
呂虔面頰‘抽’動不用,開什麼玩笑,張苞可是李催帳下軍將,與曹‘操’並無干係。
看在分出同源的面子上,招攬一頓吃食也就罷了,如果對方得寸進尺的話,呂虔的臉面往哪裡擱,曹‘操’的面子又往哪裡割?
想了半響,呂虔方才說道:“冒昧地問一句,張將軍此番意‘欲’何為?”
張苞打了“哈哈”,顧左右而言其他。
明明知道真相,可是,由於諸多原因,張苞卻不敢說出真相。
如果呂虔聽說大漢天子就在前方的騎軍之中,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稟曹‘操’。
這可是兗州!
萬一曹‘操’出動大軍,將天子救出,那張苞此行豈不是憑白為他人做嫁衣?
不過,呂虔狡猾的很,張苞雖沒明言,可他已經猜出了大概:“如果我猜的不錯,張將軍與適才那股騎軍不是一路人,不知對否?”
“不錯,確有此事”
“千餘騎軍而已,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值得張將軍如此緊追不捨?”
“家醜不可外揚呀,呂將軍只要明白,車騎將軍、後將軍惱怒不已,一定要將前頭的騎軍盡數斬殺”
呂虔乾咳一聲,道:“這裡是兗州,不是關中,張將軍還是請回吧”。
張苞冷笑不已,如果他打算無功而返,又怎麼會追到現在?
“呂將軍是要包庇叛賊嗎?”
“是非曲直自有世人評判,如果張將軍不願言明,我自然不會強求,不過,這兗州卻不可停駐大軍,否則的話,一旦曹使君有令,只怕會引起誤會呀”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即彰顯出了呂虔的‘胸’襟,又表明了兗州的態度。
呂虔聽說過,曹‘操’對掌權的郭汜、李催一直不假辭‘色’,雙方甚至有針尖對麥芒的模樣。
這時候,呂虔強硬些,非但不會引發曹‘操’的不滿,反而會贏得曹‘操’的好感。
張苞卻是真的怒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曹‘操’已經忘了大漢律令嗎?”
一言既出,眾人當即耷拉了腦袋,只有呂虔冷笑不已:“張將軍言重了,這天下是陛下之天下”。
張苞勃然大怒:“呂虔,你這是在挑釁嗎?”
當著諸多手下的面,呂虔自然不能‘露’怯,“是又如何?”
張苞怒極生笑:“我明白了,原來那夥騎軍是你們派出來的,我早該明白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呂虔矢口否認:“張苞,你不要血口噴人,什麼騎軍?”
“到現在還要裝蒜,難道這一切不是曹‘操’的詭計嗎?”
“張苞你真是瘋了,我們連你們在追誰都不明白,你倒好,追人的本事差了些,栽贓陷害的能耐卻很大嘛”
張苞冷哼一聲,道:“我會將此事報與車騎將軍、後將軍知曉,讓你家曹使君好生等著吧!”
呂虔不置可否。
張苞不再多言,當即繞過郡城,領軍直追趙雲。
擅入兗州,這可不是小事,張苞當即分出傳信騎軍,讓其快馬報與郭汜知曉。
深入曹軍腹地,如果沒有大隊人馬接應的話,即便成功搶回天子,如何全身而退也是個難題。
濟‘陰’城,呂虔瞪大了眼睛,他深籲幾口氣,不發一言。
城內守軍不多,據城而守的話還可一戰,如果出城廝殺,興許連城都守不住。
張苞大軍入侵,這已經是大事了,對於呂虔而言,只要守住郡城,將軍情及時上報,那便有功無過。
只是,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張苞呼嘯而來,呼嘯而過,囂張跋扈,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著實不爽的很。
如果可以,呂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