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光匈奴人!”
陳到、朱然略一休整也恢復過來,他們都換了趁手的兵刃,背矛軍敬其身手,但有所需,無所不從。
“殺光匈奴人!”
胡庸的背矛軍已經盡數出城,之前,於夫羅驅民攻城的行徑猶如禽獸,早就觸怒了所有軍卒。
如今,匈奴轉身‘欲’逃,背矛軍哪裡會輕易放過?
殺,殺,殺!
唯有殺盡匈奴人,才可一舒心頭怒氣,
對於背矛軍的弓手而言,親手‘射’殺無辜的鄉親,這是他們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夢魘。
雖說,‘射’殺百姓的命令是軍將下達的,為的也是守城,可是,想到那副猶如地獄的情景,弓手們便覺得心愧難安。
匈奴不除,心結不開!
荏縣四‘門’緊閉,城中人馬已經盡數出城,如今城中空虛,若是有人趁‘亂’攻城,李賢哭都沒地方哭去。
城頭,徐幹鬆了口氣:“大事定矣!”
天子劉協神情興奮,無論如何,這都是在他眼皮子裡底下發生的戰事,之後,少不得各路人馬的吹捧。
天子劉協,親臨戰陣,冒箭矢,青州軍將一心,悍不畏死,殺死殺傷匈奴數萬人,堪稱大捷!
劉協忍不住意‘淫’起來。
身為大漢天子,劉協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證明自己。
只是,劉協進入青州以來,還沒有上過一次朝,其中固然有朝臣匱乏,不足以上朝的緣故,可最大的可能卻還是因為李賢,李賢認為還沒到時候。
此番,荏縣之戰,大勝匈奴,應該是時候了吧?
天子權威呀,劉協只是想一想便覺得有些期待。
城下,廝殺依舊在繼續。
匈奴人接連脫離戰場,在阿斯瑪的掩護下,他們往東逃了!
周倉的背嵬軍見狀並未著急,他們只是邁著恆定的步伐,向前,向前,向前。
不知不覺間,幾百步的距離轉瞬及至。
阿斯瑪浴血廝殺,驀然驚回首,卻見一員紅臉大將縱馬殺來。
“來者何人?”
“取你‘性’命之人!”
周倉連寒暄都懶得寒暄,上來便痛下殺手。
阿斯瑪雖有武力,可哪能比得上週倉?
周倉痛恨匈奴人驅民攻城的行徑,出手一招狠似一招。
三五個回合下去,阿斯瑪便身手異處。
“趙子龍,太史慈,接下來看你們的了”,周倉唸叨一聲,並未追趕騎軍,而是下令軍卒圍剿殘敵,打掃戰場。
此時,趙雲統領騎軍已經追了出去,只是,匈奴人慣於奔逃,他們雖然人馬俱疲,可畢竟在塞外生存了幾十年。
生死存亡之際,所有人都卯足了力氣,逃,逃得越遠越好。
無窮的壓力下,匈奴人迸發出所有潛力。
背嵬軍不打算爭功,可是,背矛軍卻不想嚥下這口氣。
匈奴人驅民攻城的時候,背矛軍就在城中,若不能將這些賊子盡數殺死,背矛軍卒會自責一輩子。
阿斯瑪一死,留在城外斷後的匈奴人便死傷殆盡,僥倖未死的那些也不再堅持,他們或是乞降,或是逃竄,總之,不再廝殺了。
一名背矛軍將高高舉起大刀,正想一刀瞭解了一名匈奴人的‘性’命,可那人卻痛苦流涕,眉目間俱是哀求之‘色’。
“他姥姥的!”
軍將下不了手,這一聲怒罵,不知道是罵自己,還是在罵匈奴。
“噗哧“,斜拉里刺出一根長槍,那人看了軍將一眼,道:“匈奴人喪盡天良,使君有言在先,可以不收俘虜”。
眾人當即吸了口冷氣,一直以來,李賢都以寬厚的形象待人接物,如今,若是陡然傳出“殺俘”的聲音,只怕對他而言不是好事。
徐幹在城頭,將一切盡收眼底,“使君,殺俘不祥呀”。
李賢哼了一聲,道:“匈奴人與禽獸無疑,殺之無妨,長史也是讀過書的人,我且問你下,書中可曾有人遇到今日這般情形”。
徐幹絞盡腦汁,半晌之後方才嘆口氣道:“恕我才疏學淺,未曾在書中看到這般情景”。
李賢擊掌嘆道:“對啊,就是這個道理,匈奴人的兇殘,連古人都沒遇到過,書中自然沒有答案,不過,我卻記得一句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匈奴人屠戮百姓,區民攻城,已經與禽獸無疑,人殺禽獸,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