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王就恨得直咬牙根,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淪陷的,倘若不是突然冒出的這什麼“元皓”,漢人又哪會這麼容易渡過河水,兵鋒直指王都?
況且,針對漢人,新羅王還可以施出詐降的計策,可對意圖取而代之的假王呢?新羅王毫無辦法。
所謂天無二日,國無二主,新羅王與元皓之間只能有一個人活著。
念頭急轉,新羅王忽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計策,十日之內,我要見到那假王的項上人頭!”
“喏!”
新羅王都城外一百八十里,甘寧麾下兵馬兵分兩路,其中一路由步騖親自帶領,人數不過兩千,可卻全都是‘精’壯至極的漢子。
這些軍漢衣著打扮全都是新羅兵卒的式樣,連旗幟都是新羅的將旗,路上若是遇到新羅的鄉民百姓,他們中的將官還會出面討要些食物。
經過這段時間的宣傳,已經有不少軍將叛離新羅王,歸順了大漢,當然了,名義上他們歸順的是“元皓”。
在叛軍叛將的協助下,青州軍大搖大擺地在新羅國的腹地行軍、紮營,愣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步騖的去向,只有甘寧以及丘飛知曉,連贗品元皓都不知曉。
眼看著距離王都越來越近,擋在路途中的新羅人馬卻越來越少了。
除卻偶爾被漢人斥候抓住的敵方哨探之外,連超過百人的新羅人馬都沒有。
自從大軍過了河水,北岸的新羅軍馬就好像銷聲匿跡一般,全無蹤影。
沒有敵人,步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新羅王此獠很是狡詐,竟然龜縮不出,難道他就不要顏面了嗎?”
原本步騖還想各個擊破,在城外極可能多的殺傷敵方的有生力量,可現在倒好,傳言狂妄自大的新羅王竟然夾著尾巴收斂了兵馬,沒有半點阻攔漢軍前進的意思。
就好像在說“來呀,你們有膽就來,我們在王城等著你!”
誰也沒想到步騖竟然會採取這種保守的防禦態勢,看來,他們的君臣是真的被青州軍打怕了,如今竟然試圖依靠城防來消耗漢人的銳氣。
“將軍莫憂,這些日子元皓已經加派人馬在四處散播謠言,就說新羅王暴斃,如今把持朝政的內相圖謀不軌,意圖謀朝篡位……”
步騖微微頜首,原本沒有扶持假王的時候,他本打算驅趕新羅百姓攻城,可現在看來,如果要讓元皓與新羅王分庭抗爭,那麼往日裡那些暴虐的招數就不能隨便使出來了。
現如今讓新羅人心不穩,倒也是一個不演算法子的法子。
最起碼,有了元皓做擋箭牌,步騖的人馬便再也沒有被新羅的百姓暗算過。
要知道,之前,攻破釜山城後,漢軍雖然兵強馬壯,可沿途總是有些不怕死的新羅鄉民試圖在水中投毒謀殺漢軍將士。
現在,大軍過境,雖說沒有提壺相迎的場面,可最起碼也是軍民兩不相傷,井水不犯河水的境地。
與此同時,下邳城內,圍繞步騖孤軍深入一事,朝廷上已經鬧翻了天。
“陛下,甘寧此人年輕氣盛,不顧大局,冒然出擊,已然破壞了大局,依微臣之見,當治其狂孛之罪!”
李賢勃然大怒,誰不知道甘寧出兵是奉了他的軍令?
眼下,董承這廝公開唱對臺戲,這是要幹什麼?
這時候,徐庶站了出來。
“大將軍所言差矣,那甘寧孤軍深入,連破新羅數十城,打的新羅君臣聞風喪膽,行的是壯我國威的正事,又何來狂孛之理?”
李賢眉頭舒展,這才像話。
劉協移駕下邳以來,為了面子上好看,很是有不少“忠臣”前來投靠。
小小的朝廷烏煙瘴氣,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冒出來給李賢上眼‘藥’。
對此,李賢雖然嗤之以鼻,可是,時間一久,卻也覺得煩不勝煩。
有心全部宰了,卻又怕人言可畏。
可是,現在偏偏有些滿口仁義道德的蠢材在質疑李賢的國策!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戰而屈人之兵?鳥!若是連新羅的王城都沒能攻下來,這又如何談得上是勝利?
殿中,依舊有人不斷出列上諫:“陛下,甘寧膽大妄為,‘私’立假王,按律當斬,臣請囚禁其族,秋後論處……”
李賢聞言鬚髮皆張,“誰敢!陛下聖明,甘寧孤軍深入,尚且生死不知,哪有罪及家人的道理?況且,依照其立下的功勳,恩澤其‘門’庭也是理所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