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里的路程朱十七隻用了極少的時間,沒多久,他便來到了距離村落不過三里的地方。
這時候,朱十七鼻尖聳動,他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風從東南方向吹來,而血腥味是被風帶來的,朱十七臉‘色’大變,因為,朱家莊就在東南方向。
村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朱十七快步前行,他打算回村一探究竟。
又行了約莫有數百步,忽而,一陣說笑聲傳來,朱十七不敢暴‘露’行蹤,他急忙攀上臨近的一棵大樹,屏息以待。
沒多久,一隊衣甲不整的軍士緩步走來。
為首一人拎著兩隻母‘雞’,嘴裡道:“這鳥村子倒是‘肥’的很,如果多來幾個這樣的村子,我們荊州軍又何必節省糧秣?”
“校尉說的是,不過,這村子雖好,可百姓太過愚昧,竟想與我們頑抗,真是活膩歪了”
朱十七聽到這裡汗‘毛’直立,他意識到,一定有極為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果不其然,那校尉咧嘴大笑,道:“不過幾個村夫罷了,連麻煩都算不上,嗯,倒是那村‘婦’味道極佳,只可惜,將軍不準留宿‘婦’人,否則的話,我倒想多爽利幾次”。
“校尉莫急,等破了孫策大軍,這等‘女’子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說得也是,對了,剛才村子可曾清點清楚,是否還有漏網之魚?”
“一百一十口,除了一個上山打獵的獵戶之外盡數斃命”
“喔,一個獵戶而已,算不得什麼”
“校尉所言極是,孫策奪我們戰船,我們便殺他的百姓,如此以來,才算是報仇雪恨”
朱十七咬得牙齒咯咯作響,他強忍著才沒有衝下去與人拼命。
對方全副武裝,而且足足有二十個人,就算朱十七趁其不備殺過去,也很難大獲全勝,最大的可能反而是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家中的親人,朱十七悲上心頭,他無比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無能。
家人遇難,兇手就在眼前,可朱十七卻只能像個懦夫一樣蜷伏在樹幹上,什麼也做不了。
不,絕不能這樣,報仇,必須要報仇,復仇的火焰在朱十七心頭熊熊燃燒。
怎麼報仇?
朱十七早已經過了年少衝動的歲數,長久以來在山中打獵的經歷將他的‘性’子磨礪的很是沉穩。
村子遭遇大變,荊州軍兇狠殘厲,肯定不會留下豁口,既然這樣,是否回村已經不重要了,如何報仇才是當務之急。
二十名荊州軍帶著劫掠來的東西從樹下經過,朱十七深籲幾口大氣,這一刻他平靜無比。
跟上去,看看有沒有下手的機會!
如果就這麼灰溜溜地離開,朱十七說什麼也不會放過自己。熱門
廬江多山地,只在江水流域有大片的耕地,因而,百姓手中糧秣不多,僅夠日常所用。
荊州軍是為復仇而來,他們自然不會講什麼仁義道德。
一座座房屋院舍在熊熊的大火中化為灰燼,‘雞’鴨牛羊、米粟錢糧一掃而光,敢於反抗的青壯多數慘死,僥倖存活下來的復仇者滿懷悲憤。
朱十七跟著劫掠朱家莊的荊州軍行了二十里,沿途間,他偷襲殺了四人,最後一次襲擊的時候,他肩膀中了一箭。
荊州軍又驚又疲,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樹林中會冒出一個致命的殺手。
四條活生生的‘性’命呀,前一刻還有說有笑,可一旦落單,卻落得這下場。
幸好,大軍就在數里開外,大家終於安全了。
朱十七割斷箭枝,本想繼續堅持殺敵,可他卻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
看模樣,是荊州軍大隊人馬到了。
在密林中,憑藉超凡的身手,朱十七還可以與十多名荊州軍周旋一二,可若是大隊人馬抵達,朱十七便只有逃命一條路了。
一百一十條村人的‘性’命,現在已經宰了四個荊州軍,還差一百一十六個才算大仇得報,朱十七明白,僅憑他一己之力,很難完成這報仇雪恨的任務。
投軍去!
朱十七強忍痛楚,奪路狂奔。
荊州軍一路燒殺劫掠,幾乎沒遇到像樣的抵抗,即便遇到江東軍,卻也沒有折損太多人馬,因而,被朱十七盯上的這隊人馬就顯得大為迥異了。
自詡‘精’銳的荊州士卒連賊人是副什麼模樣就死了四個人,這要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