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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奇向來對這個主公心憂誠服,此時更是慚愧地低下了腦袋,“多謝主公教誨,末將明白了,今後一定向鄧將軍多多請教兵法謀略!”他渾然忘記了這裡還有其他將領,一句話說出來,頓時激起了金場譁然,鄧堅更是勃然色變,幾乎想要破口大罵董寺地愚蠢。只有湯舜允深知這個心腹的秉性,所以只是莞爾一笑。
王騰和鄧堅同為偏將,早就對這個比自己年輕地同僚有些嫉妒,更何況鄧堅還是遙辰的外甥。此時聽了董奇這話,他第一個站了出來,躬身一揖後正色道:“主上,並非末將多心,鄧將軍地舅父遙辰乃是湯秉賦駕前重臣,如今更是遠在華都,指不定會透過鄧將軍刺探我方情報。末將懇請主上暫時讓鄧將軍迴避,如此方可讓吾等安心!”他這話一出,頓時人人附和,只有董奇似有不平之意。
鄧堅還未來得及自動請辭,寶座上的湯舜允便重重冷哼了一聲,“一派胡言,若是鄧堅早有異心,昨夜之事一定會為對方所知,哪會像如今這般順利?君臣相疑乃是國之大弊,本君任用一個人,就一定會相信他的操守忠心!本君在此警告爾等,如今大事還未完全成功,倘若你們在這個時候還要懷疑同僚,那本君將來又如何相信爾等?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是嫉妒鄧堅的才能軍略?”
“主公教誨得是,末將知罪!”王騰被訓得汗流浹背,第一個伏跪在地叩首不止,其他人也都誠惶誠恐地跪了下來,唯有鄧堅和董奇還站在那裡,看上去頗為礙眼。
鄧堅忙不迭地朝董奇扔過一個眼色,哪裡敢獨自挺立,單膝跪地奏道:“大人,末將身份確實有干礙,各位將軍所疑也不是沒有道理。如今殷都之中已經平定,即便是各方派出反正大軍,也動搖不了主上的根基,末將在此繳回主上先前所賜地一半兵符!”他雙手將那半月形兵符高舉過頭,深深俯下了身子。
王騰這才醒悟到了自己的失策,連忙也從懷中取過了兵符,依樣畫葫蘆地說了一遍,心中後悔不迭。如今諸事和順,兵符這種燙手的玩意自然應該儘早繳還,他怎麼會忘了這一遭?
湯舜允滿意地點點頭,親自降階而下取過兩枚兵符,鄭而重之地收進了懷中。“王騰鄧堅,你們都是青年俊傑,又同時輔佐本君,今後更是國之棟樑,絕不能生出嫌疑,知道麼?內患未定,外憂仍在,如今的商國遠未到可以安枕的地步!”他環視了地上俯伏的眾人一眼,突然將目光轉向了另一邊,“郭濤,本君問你,國璽可有下落?”
“啟稟主公,國璽仍舊下落不明!末將末將以為國璽可能被湯秉賦帶出去了!”權衡再三,郭濤還是朗聲說出了自己地想法,“須知此次湯秉賦離國前曾經有旨,以太宰印璽處理國事,照此看來,國璽十之八九就在湯秉賦身邊!”
“哼,本君那伯父倒是想得周到就算沒有國璽,他就以為本君沒法子了?”湯舜允殺機畢露,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說起來本君的那位表兄——世子殿下也被扣了起來,若是本君以他的性命相脅,只要國璽還在殷都之內,就不信還有人敢把國璽藏起來!”
他見眾人都露出了驚駭的神情,不以為意地露出了一個狠厲的笑容,沉聲吩咐道:“在滿城之內傳本君諭令,其一是宣揚湯秉賦那老賊得位不正,其二是他辜負前代商侯的囑咐,刻意苛待本君,其三是湯秉賦濫用文士,誤國誤民!本君承天之命,還商國百姓乾坤正道,但國庫中重要器物為奸人貨賣他國奸細,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若三日內盜賊不能將國寶歸於官府,則將顯戮首惡世子湯舜南!”
這一道無比瘋狂的諭令很快傳遍了整個殷都,百姓們在悄悄議論其中真假之餘,也在暗地裡猜測所謂的國寶是什麼物事,不過始終不得其法。由於這一次內亂,館清宮中的大批所謂賢達都受了牽連,獄中的人犯中幾乎有一半都是這些文士,只有幾個名聲極大的悄悄向湯舜允輸誠,這才勉強留在了這裡,只有紫華苑沒有受到任何牽連。
然而,嚴修和明萱卻不敢有絲毫大意,那一道諭令也傳到了他們耳中,只是商侯重託在前,再加上兩人都知道世子湯舜南不可能有任何存活的機會,因此只得隱忍不發。就在前夜內亂開始前,察覺到事機不妙後,嚴修就悄悄送出了譏息,只是後來天上地下全都遭到了封鋌,他也只能耐著性子等待後續。明萱也曾經想要設法混進宮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