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姬不賢、善妒以及無子之名,糾集了一大批官員上書要求廢莊姬夫人之位,而且奏表中的言辭還涉及到炎侯的孝梯缺失!”
“看來,這位旭陽門主走鐵了心要和炎侯過不去了,聽說炎侯最愛莊姬,絕不會為了幾個外人而廢嫡妻!”練鉤如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倏地又想到了炎姬的哥土,“那些奏表上有沒有涉及到炎姬殿下?”
孔懿的神情頗有幾分不自然,但最終還是點點頭道:“炎姬早已過了婚齡,這些炎國臣子紛紛建議炎侯將其遠嫁,說是絕不能讓她的夫婿禍亂炎國大統。既然如此,先王又有臨終賜婚,她嫁給你幾乎是鐵板釘釘地事!”
練鈞如頓覺無話可說,沉默許久才迸出一句話來:“小懿,你我的事情中州君臣都知道,既然如此,我便奏請陛下儘早和你完婚吧!”他竭力避開內心紛亂的思緒,若有所思地抬起了頭,目光中再也沒有慌亂,“不管怎麼說,這是我答應你的承諾,也是我曾經最大的希望!”
孔懿沒想到練鈞如會突然提出這樣一條,頓時愣在了當場,待到反應過來時,面上已經佈滿了紅霞。她自然知道愛人是什麼意思,可是搶在這個時候她陡地想到了那一日伍形易玩笑似的言辭,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練郎,如果可以,我們地婚事還是往後拖吧!”儘管心中很不情願,但是,孔懿卻悲哀地發覺,自己身陷的是怎樣一個巨大的漩渦,“以你的身份,這婚禮一事絕對會大加操辦,我不想因此激起強烈的反彈這兩天我會去見見炎姬殿下,到時再說吧!”
與此同時,華王姜偃正在隆慶殿中面對著渾身籠罩在藍袍藍紗中的寒冰崖尊主。這位和黑水宮主齊名的神秘女子音色沙啞語調平靜,他聽了許久竟無法判斷出其人年紀,心頭不由駭然。不僅如此,其人未得宮中內侍通報便突然出現在這隆明殿中,怎麼想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陛下,吾女清慧向陛下呈交的書信您應該看過了,雖說寒冰崖只是江湖勢力並非豪門世家,但寒冰崖傳承數百年,兼之本座又苦心經營,其實力足可比擬幾個所謂權勢滔天的世家大族!陛下如今立足未穩,這樁親事應該不辱沒了您才是。”
姜偃只覺心底竄過一道無名的燥熱,幾乎難以開口反駁,可是,他深深知道,自己的婚事原本就是不由自主的。思慮良久,他終於抬頭對上了寒冰崖尊主的冷冽目光,坦然答道:“夫人,朕雖然已經登基,但談及大婚的確還早,況且,朝中大臣還未議過,朕就是答應了你也難保不會有什麼變故。清慧小姐蘭心蔫質,確實是男子良配,若朝堂議及大婚之事,朕一定會提出此事。若是尊主還不滿意,朕也無計可施!”
神秘女子深深地凝視著姜偃,終於發出了一陣憂耳的笑聲:“不愧是先王的兒子,好,本座應你就是!”
第九卷 笑看風雲 第十章 探望
周國昭慶宮中,周侯樊威擎正恨恨地盯著自己的妻子,目光中既有深深的怨毒,也有隱藏不住的愛憐。“夫人,寡人一心一意地寵你愛你,你就這麼回報寡人麼?沒錯,樊嘉確實不是你的兒子,可是他何曾虧了一分孝道,何曾少了一分禮敬?世子夫人伯姬魯氏早就育有子嗣,你無事申飭她幹什麼,就因為你賜給嘉兒的那個侍妾遭了薄待?”
離幽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施施然地離開了軟榻,嬌熱的軀體突然貼上了丈夫的後背,靈活的手指更是揉捏著樊威擎胸腹各處的面板。就當周侯幾乎把持不住的時候,離幽突然停住了自己的手,重重冷哼了一聲:“主上,不要以為你打的主意我不知道,伯姬魯氏這個女人不好對付,野心既大又知道媚惑之道,若是讓她將來成了王后,嘉兒恐怕就要被她捏在手心裡把玩了!”
她輕笑著轉過了身子,雙手棒著樊威擎的頭,一字一句地告誡道:“既然你明白我清楚樊嘉的身世來歷,就該明白我用了多大努力才壓下心頭的怒火,所以,不要輕易撩撥,哪怕你是我的丈夫!樊威擎,你現在應該知道,原本的作戲已經成了真正的事實,長新君已經嘗夠了甜頭,她不會輕易讓出權柄,所以樊嘉能不能順理成章地接掌大位還不得而知!至於我麼”她仰頭髮出了一陣聲嘶力竭的狂笑,面孔也有些痙攣,“我如今已是失卻希望的人,究竟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自己也不知道!”
周侯樊威擎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妻子,最終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昭慶宮。隱隱約約地,他發現事情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控制,無論是中升朝局的變數,亦或是自己國內的暗流。一切似乎都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那正是他最恐懼的。
他茫然無錯地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