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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意接受,議定每月的編輯費和稿費二百元,月出一本,就是《新青年》(先叫做《青年雜誌》,後來才改為《新青年》)’。……《新青年》愈出愈好,銷數也大了,最多一個月可以印一萬五六千本了(起初每期只印一千本)。”汪原放:《回憶亞東圖書館》,三二頁,學林出版社一九八三年版。

陳獨秀獨挑重擔,《青年雜誌》在一九一五年九月十五日出版了創刊號。

陳獨秀寫了創刊詞《敬告青年》,鮮明地向青年們提出六點見解:

一、自由的而非奴隸的;

二、進步的而非保守的;

三、進取的而非退隱的;

四、世界的而非鎖國的;

五、實利的而非虛文的;

六、科學的而非想象的。

陳獨秀指出:“國人而欲脫矇昧時代,羞為淺化之民也,則急起直追,當以科學與人權並重。”他以為科學與人權(民主)乃“若舟車之有兩輪焉”。這樣,《青年雜誌》一創刊,就高高舉起了科學和民主這兩面大旗。

《青年雜誌》旗幟鮮明,思想活躍,文鋒犀利,切中時弊,很快就在讀者中產生了廣泛影響,發行量扶搖直上。

一年之後,《青年雜誌》改名《新青年》。改名的原因,如汪原放在《回憶亞東圖書館》一書中所述:“我還記得,我的大叔說過,是群益書社接到上海青年會的一封信,說群益的《青年雜誌》和他們的《上海青年》(週報)名字雷同,應該及早更名,省得犯冒名的錯誤。想不到‘因禍得福’,《新青年》雜誌和他們的宗教氣十分濃厚的週報更一日日的背道而馳了。”《青年雜誌》更名為《新青年》後,其名聲更加響亮,提倡新思想、新文化,為新青年服務。《新青年》“一枝獨秀”,使陳獨秀聲名鵲起。

第二部分:前奏蔡元培“三顧茅廬”

北京,離天安門不遠處的西河沿,一家中等的中西旅館。清早,一位年近半百有著紳士風度的人物,內穿中式對襟襖,外穿呢大衣,一副金絲邊眼鏡,長長的山羊鬍子,前往中西旅館,探望六十四號房間的旅客。“他還沒起床吧!”茶房答道。“不要叫醒他,不要叫醒他。”來客用浙江紹興口音連連說道,“請給我一張凳子,我坐在他的房間門口等候就行了。”六十四號房間的旅客是一位忙碌的人物,白天不見蹤影,夜間又要看戲,遲遲才歸。唯早晨貪睡晚起。那位訪客來過幾回未遇,索性一大早起來,在房間門口坐等。

那位忙碌的旅客非別人,陳獨秀也。一九一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他和亞東圖書館老闆汪孟鄒同車離滬赴京,為的是在北京為亞東圖書館招股,募集資金。那位坐在門外靜候的人,比陳獨秀年長十一歲,當年名滿華夏。此人來歷不凡,清朝光緒年間(一八九二年)的進士,授翰林院編修。這位受四書五經薰陶的書生,居然舉起反清義幟,於一九○四年任革命團體光復會會長。翌年,加入孫中山的同盟會,成為上海分部的負責人。辛亥革命後,被孫中山委任為南京臨時政府教育總長。此後,袁世凱當權,他憤而棄職,遊學歐洲。回國後,於一九一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被任命為北京大學校長。此人便是蔡元培。蔡元培深知單槍匹馬赴任,難以駕馭那舊勢力盤根錯節的北京大學。這所由建立於一八九八年的京師大學堂發展而來的最高學府,封建餘孽頗為猖獗。那辜鴻銘居然拖著長辮子走上講壇,那劉師培言必稱“孔孟”……蔡元培思賢若渴,尋覓一批新思想、新文化的新人物,作為新興北京大學的棟樑之才。

在這個當口,蔡元培見到北京醫專校長湯爾和。湯爾和早在一九○二年留學日本時便與陳獨秀相識。湯爾和當即推薦了陳獨秀——儘管湯爾和後來跟陳獨秀並無多少來往。湯爾和是從《新青年》雜誌上識得陳獨秀的才氣,因此把十多本《新青年》交給蔡元培,說道:“你看看《新青年》——那是陳獨秀主編的。”

一九○四年十二月,在上海,蔡元培與陳獨秀有過一面之交,他們都是暗殺團成員。此後多年沒有交往。這時,蔡元培讀了《新青年》,深深佩服陳獨秀的睿智和博學,尤愛陳獨秀的新思維、新見識,決定聘任陳獨秀為北京大學文科學長。事有湊巧,陳獨秀到京後,曾去北京大學看望過沈尹默。沈尹默把訊息告訴蔡元培。蔡元培得知陳獨秀來京就趕緊前往拜訪。就在蔡元培獲得北京大學校長正式任命的當天上午,蔡元培就去中西旅館看望了陳獨秀。與陳獨秀同住的汪孟鄒在日記中曾寫道:“十二月二十六日,早九時,蔡孑民(引者注:蔡元培號孑民)先生來訪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