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頂了一下斗笠,同樣年輕卻不修邊幅的臉上,露出一抹感興趣的神色。
“好戰的機關術天才?有點意思……要是我現在沒有纏上麻煩,倒是可以找他交流一下,說不定能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啟發呢,也不知道這個叫魯班的傢伙是什麼性格,好不好相處……”
自言自語了幾句,他忽然住嘴,往遠處熙熙攘攘的路口看了一眼,眯了眯眼,扭頭就走。
遠方几道身影一直在注意著他的動作,見狀紛紛起身,悄然跟上。
……
城中另一邊。
魯班無視路上行人對他背後兩條機關臂投來的驚奇目光,徑直回到城中旅館的房間,整齊疊好衣物,收起用來練手的各種機關術材料,連地上殘留的廢棄材料碎渣也一點不留,全部裝進半人大小的行囊中,直到確認沒有遺落任何東西,這才找掌櫃退了房子。
走出旅館大門,魯班腳步一頓,從懷中掏出一個筆記本,翻開其中一頁,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人名,大部分都劃上了橫槓。
他找到“吳慶”的名字,在上面劃了一道槓。
“這座城市的知名機關師都拜訪完了,可惜他們的技術和思路與前面幾座城的機關術大同小異,沒什麼新東西,給不了我太多的啟發……”
魯班啪地一下合上記事本,神色雖平靜,心裡卻有些失望,不禁再次想起自己離家流浪的初衷。
從小魯班便對各種精巧的機關造物極感興趣,很早就發現自己具有非凡的機關術天賦,在童稚時期,就能自行拆解一些稍微簡單的機關造物,並自學弄懂這些造物的機關結構。
稍大一點後,他的學習力越發驚人,只需要觀察機關造物的執行情況,就能大致將原理破解個七七八八,自此對機關術的熱愛一發不可收拾,每日鑽研不休,技術日復一日積累了起來,自學成才,至此他也才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
經過常年的鑽研,魯班對機關術越發熱愛,在家鄉見識不到更多的機關術成果,於是他背起行囊離家,為了見識和學習不同的機關術而四處流浪求學,在大陸上游歷。
王者大陸之上,許多人都可習練超凡力量,除了那些被稱之為“英雄”的傳奇人物,還有不計其數聲名不顯的超凡者從事著各種各樣的行業,許多人在民間開設不同的私人學堂。
可惜魯班離家半年以來,遇到的機關術師要麼不願意教他,要麼收取不菲的學費。
一開始他也用積蓄找過幾次機關師進行學習,本來滿懷期待,但體驗過後卻大失所望,驚訝發現不少有些名氣的機關師竟都是一些“欺世盜名”之人,傳授的知識太過粗淺,還不如他小時候的水平。
直到幾次“吃虧”之後,魯班才明白,原來不是這些人欺世盜名,而是他太強了。經過長期的自學領悟,他的機關術水平已經超越了許多人,在外界是萬中無一的機關天才。
於是魯班改變了策略,每到一個地方,就對當地機關術師發起挑戰,只要別人願意和他切磋,那他就能利用自身的天賦,在戰鬥中解析對手機關造物的思路和技術,達成自學的目的。
既然很多機關師沒本事指導他,所以也就沒必要在這些人身上浪費錢財,在戰鬥中領悟的價效比更高……反正對他來說,這種操作只要有眼睛就行。
“手裡的餘錢不多,別說買材料,就連吃飯都不夠,實在不行要賣幾個機關小玩意兒賺點路費……要是有一天能有用之不竭的材料就好了。”
魯班收起日記本,摸了摸乾癟的錢袋,眉頭輕皺。
平時打造、改良機關造物是一筆巨大的開銷,他的經濟情況拮据,在這座邊陲城市逗留了半個月,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底雪上加霜。
雖然魯班知道自身的機關術造詣不俗,製作的機關造物很有市場,但他並不喜歡出售自己的造物……即便他明白這是一條發家致富的途徑。
他有一種“機關潔癖”和“收藏癖”,並不喜歡把自己的機關交給別人,別人用金錢購買他的產物,他心裡其實覺得彆扭……在魯班眼裡,自己造的很多機關,都不該是庸俗的金錢可以衡量的東西,要不是缺錢,他寧願囤著也不會賣。
“希望在下一個城市能學到一些新的機關知識吧……”
魯班推了推眼鏡,收拾了一下心情,不再為經濟問題而糾結,反正一技之長傍身,肯定餓不死,沒必要操心太多。
他緊了緊背囊,沿著街道大步前進,沒多久便來到城門,在城衛軍不爽的注視中,坦然走出城市,選了一條岔路,踽踽